第16章 武惠妃的致命算计与李林甫的朝堂困局(1 / 9)
上回书说到,开元盛世的长安城,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年月。
朱雀大街上车马喧阗,东西两市货殖如山,胡商的驼铃混着酒肆的胡旋舞乐,从晨光熹微闹到月上中天。
可这煌煌盛世的锦缎之下,早有细密的裂痕在暗处蔓延——就像大明宫檐角的螭吻,看似镇住了风雨,却挡不住宫墙深处涌动的暗流。
彼时朝堂之上,姚崇以铁腕治蝗,正解着天下的燃眉之急。
黄泛区里遮天蔽日的蝗群啃食着青苗,地方官还在犹豫“蝗乃天罚,不可妄动”
,姚崇已提着尚方宝剑亲临田间,一声令下,百姓们燃火驱蝗、掘坑埋杀,火光映着他鬓边的霜雪,倒比那蝗群更烈几分。
他踩着满地虫尸对属下说:“民以食为天,纵违天意,我一力担之!”
这一把火,烧退了饥荒的阴影,却也烧出了朝堂上对“苛政”
的非议——有人暗奏他“逆天而行”
,更有人盯着他相位上的宝座,磨亮了爪牙。
而与姚崇的“刚”
形成对照的,是张说的“柔”
。
这位文坛领袖正领着学士们在集贤殿里修书,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竟与边关的号角遥相呼应。
《唐六典》《初学记》一部部编纂而成,字里行间写的是礼法制度,藏的却是盛世文治的底气。
他常对门生说:“刀枪能定天下,笔墨能安天下。”
可这笔墨也成了他的软肋——有人弹劾他修书靡费国库,更有人翻出他早年依附太平公主的旧账,让他在朝堂上屡屡受挫。
文治武功本是盛世双翼,此刻却成了朝臣攻讦的靶心,翅膀上早落满了猜忌的尘埃。
长安的风,一半吹着朝堂的文墨,一半卷着边关的尘土。
少年将军王忠嗣正骑着汗血宝马,在朔方的草原上追逐落日。
他十五岁便随父出征,刀光剑影里长到二十岁,一身铠甲上的伤痕比军功簿上的字迹更醒目。
某次与吐蕃铁骑相遇,他亲率三百精骑凿穿敌阵,银枪挑落敌将时,头盔上的红缨都染成了紫色。
捷报传回长安,玄宗抚着奏疏赞他“有霍骠骑之风”
,可这赞誉里藏着隐忧——边将功高,历来是帝王心头上的一根刺,更何况王忠嗣还是被玄宗亲自抚养长大的“义子”
,这份恩宠,早被暗处的眼睛盯得烫。
皇宫深处,与边关的铁血截然不同,是武惠妃鬓边的珍珠在烛火下流转的柔光。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的容颜依旧娇媚,可眼神里的东西却比太液池的水更深。
玄宗对她的宠爱早已越过礼制,后宫三千粉黛成了模糊的影子,连太子李瑛见了她,都得躬身行礼。
可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着丝帕——她的儿子寿王李瑁,还只是个闲散王爷。
深夜里,她常对着心腹宫女低语:“这凤位空悬太久,总得有个体面人来坐。”
这话像一粒种子,落在后宫的沃土上,很快便长出了藤蔓,悄悄缠向东宫的梁柱。
而将这朝堂与后宫的暗流拧成一股绳的,正是李林甫。
此人脸上总挂着三分笑意,见人先说三分暖语,可转身便在奏疏里写下淬毒的字句。
某次议事,姚崇主张裁汰冗官,他当面赞“姚相远见卓识”
,转头就对玄宗说:“裁官易失人心,恐生民怨。”
张说想提拔寒门学士,他笑着附和“人才当不论出身”
,背地里却散布流言,说那些寒门子弟“结党营私”
。
朝臣们都说他“口有蜜,腹有剑”
,可他的相位却坐得稳如泰山——因为他最懂玄宗的心思,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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