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元盛世的繁花似锦与暗流涌动中的爱恨纠葛(2 / 8)
头都暗了三分。
不过半日功夫,河南道的田野就成了人间炼狱。
蝗虫过处,刚灌浆的麦穗被啃得只剩光秃秃的麦秆,饱满的豆荚成了空壳,连田埂上的野草都被嚼得干干净净。
有老农抱着被啃秃的禾苗痛哭,指节抠进泥土里:“这是要绝人活路啊!”
更可怕的是,蝗虫像有脚的乌云般四处迁徙,今日啃完开封的田,明日便扑向郑州的地,地方官的告急奏折雪片似的往长安飞,纸页上满是焦灼的墨迹,有的甚至沾着蝗虫的残翅——其中一份来自陈留县令,折子上没多少字,却画了只比拳头还大的蝗虫,触须如剑,复眼圆瞪,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大字:“陛下救命!”
李隆基在紫宸殿里急得团团转,龙袍的下摆都被踩出了褶皱。
他把一摞奏折往案上一推,声音带着火:“诸位爱卿都看看!
叛军尚可挥刀斩除,这蝗虫啃起庄稼来比刀还快,如今灾区百姓已开始啃树皮、挖草根,再不想办法,恐生民变!”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分成两派吵成一团。
礼部尚书为的几位老臣连连摇头,花白的胡子抖个不停:“陛下使不得啊!
《礼记》有云,灾异乃上天示警,当焚香祷告、自省过失,岂能妄动刀兵伤了天物?若是惊扰了蝗神,招来更大的灾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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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
户部侍郎红着脸反驳,他刚从灾区巡查回来,靴底还沾着泥土,“等祷告完,百姓早成了饿殍!
去年河南道才遭了水患,今年又遇蝗灾,再等下去,怕不是要逼得百姓揭竿而起?”
两派争执不休,一个说“逆天不祥”
,一个喊“救民要紧”
,吵得李隆基太阳穴突突直跳。
就在这时,宰相姚崇慢悠悠从朝班中走出,手里捧着一卷素绢,展开来竟是幅工笔绘制的“蝗虫捕捉工具图”
——图上画着竹编的大网,底下是三足的铁炉,旁边注着“夜燃火,蝗自投,网捕之”
。
“陛下,”
姚崇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臣有一计。
蝗虫性喜趋光,夜间在田间点燃火堆,它们必成群扑来,届时用大网一兜,既能除害,烧熟的蝗虫还能充饥,一举两得。”
话音刚落,黄门侍郎卢怀慎就跳了出来,气得山羊胡子都翘到了鼻尖:“姚元之!
你好大的胆子!”
他直呼姚崇的字,显然动了真怒,“蝗虫乃上天所降,你竟敢主张捕杀?这是逆天而行!
若是触怒上苍,降下瘟疫旱灾,你担待得起吗?”
李隆基盯着姚崇,眉头拧成个疙瘩:“爱卿,此计当真可行?”
他不是不信姚崇,只是这事儿太大,万一失败,不仅救不了百姓,还会落个“逆天”
的骂名。
姚崇往前一步,腰杆挺得笔直,声音掷地有声:“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
若此计不成,臣提头来见!”
他顿了顿,又道,“陛下,自古天灾不可怕,怕的是坐以待毙。
如今百姓嗷嗷待哺,与其求神拜佛空耗时日,不如放手一搏!”
李隆基盯着那幅图看了半晌,忽然一拍龙椅扶手:“好!
就按姚爱卿说的办!
传朕旨意,河南道各州各县,凡参与捕蝗者,每捕一斗蝗虫,赏粟米二升!”
旨意一下,河南道的田野里顿时变了模样。
夜幕降临时,无数火堆在田埂间燃起,橘红色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百姓们举着网兜、提着陶罐,见蝗虫扑向火堆,便顺势一网兜住,笑声、吆喝声混着蝗虫翅膀的嗡嗡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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