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萨呣拿(2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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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体剪裁套装里,两根粗大的牛角辫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乌兰托雅。”自我介绍间,她头顶悬浮的银色球体缓缓降落,嵌入头箍底座,上面四个鱼眼俏皮地闪着蓝光,而后完全熄灭了,成为一件古怪的饰物。

还没等席间各人接话,乌兰托雅已经自顾坐下,大吃起来。

廖桦看了一眼刀如海,满是疑惑。刀如海却将目光转向老人们。

老人们突兀地站起来,像是踩着某种无声的鼓点,举起杯,分开声部,吟唱着猿鸣般古老而悲怆的曲子,每两个八拍的间隙,整个饭店的客人都会同时大喝一声,像是经过精心排练的演出。

廖桦举着杯子,老人轮流与他干杯,而歌声却绵延不绝。

自认为酒量尚可的廖桦这次却感觉有团火在胃里烧,热力顺着血管爬遍四肢,最后爬上了头顶,那脑袋像蘑菇云般膨胀升起,与芦苇般纤细的躯体拉开无限远的距离。老人的歌声变得无比动听,他忍不住想要从那些旋律里挖掘动机,动机又枝枝蔓蔓地生长出更多旋律,眼前的一切都随着节奏在扭动、在融化、在旋转,颜色溢出了事物的边缘,发着光,拉出立体的层次。似乎万事万物的意义就蕴含其中。

廖桦意识尚存之际见到的最后一幕,是埋头大吃的乌兰托雅头上、身上钻出无数个绿色小人,它们没有五官却带着表情,漫天笑着舞动四肢朝自己走来。

他刚想,“我×……”便失去了知觉。

***

廖桦从幻梦中醒来,头痛欲炸,口干舌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暗不见光的屋子里,身旁的床具散发着微甜的霉味。

他的手习惯性地摸向床头柜,却发现没有开关。

“梦醒了?”黑暗中飘出一句话。

廖桦猛地转身,碰翻了什么东西,在瓷砖地板上哧溜乱转。

“谁?”

话刚出口,他便看见四点蓝光浮在半空中,像鬼火般次第闪烁,构成一个四面体的顶点。廖桦以为幻觉还没有散尽,却突然醒觉。

“乌兰?……你在录像?”

“No,只是在采集一些数据。”

“可……为什么?我在哪儿?我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儿?”

“嘘。”

蓝色光点在黑暗中拖出几道光痕,水母般游到另一端,“啪嗒——”,灯亮了。

这是一家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风格的旅馆,无论是美学还是设施上都充分体现了勐靖的边缘地位,代表着被时代遗忘的昨天。

乌兰托雅回到原位坐下——一张被磨得油亮的老藤椅。

“你中毒了。某种蘑菇。”

“你怎么没事呢?”

“我不吃蘑菇,也没喝酒,据说,你是敏感体质。”

廖桦从地板上捡起瓶装水,拧开,仰脖灌下去大半瓶,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据说?据谁说?”

“年纪不小问题还不少。”

“你为什么来这里?”

“不用问号你是不会聊天吗?……为了完成一件作品。你呢?”

“一份工作。”

“哈!”乌兰一声轻笑,“看来自动化采编程序还没普及到勐靖。”

“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对劲过。”

廖桦语塞。他起身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外面是一片竹林,在夜色中随风摆动,细雨渐渐飘起,沙沙作响,不久一股寒意便像蛇一样滑过他的脚踝。

“你半夜出现在我的房间,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乌兰托雅的蒙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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