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萨呣拿(3 / 17)
孔上露出草原般宽广的笑容。
“因为你也是我作品的一部分呐。”
***
在开往山里的车上,廖桦一言不发,他看着窗外奔腾的伊洛瓦底江支流拐了个弯,探入半岛腹地。他试图用自己引以为豪的理性将谜团解开,至少能捋出点头绪。但就像手机信号般,他的思绪此时空空****的,无法接通。
乌兰说个没完,刀如海只能见缝插针地接话。
她说到她偶然发现前男友的一个文件夹,里面装满了各种视频文件。
“是那种小视频吗?”刀如海咧嘴笑了。
“我倒希望是。”乌兰露出奇怪的表情。
她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浏览了所有的文件。
这些粗糙的、摇晃的、色偏的、带噪点和扫描线的劣质视频,拍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人摧毁机器的过程。视频中总会出现一个或多个面目模糊的人,手持各种工具:锤子、电锯、液压钳、土制炸药、王水、乙炔焊枪……将各种不同的机器:冰箱、汽车、电视、家用机器人、电脑以及一些用途不明的设备,砸烂、拆解、捣碎,直至面目全非。
“我交过有各种怪癖的男女朋友,恋尸、恋物……有一个还喜欢收藏各种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交通事故现场,说那能让他嗨起来,可这个文件里面拍的那些内容,我却想不出来原因。”
“后来呢?”刀如海问。
“后来他好像觉察到了,看我的眼神变得很怪,而且忧心忡忡的,再后来他就从我生活里消失了。”
叶公好龙。廖桦在心里冷笑,你们先闻一口真正的尸体的味道,再来跟我谈怪癖。
在那头陈尸了三天的牛面前,乌兰托雅像个艺术家般吐出了胆汁。
廖桦捂住口鼻,绕着那件艺术品走了几圈。
这是一头健硕漂亮的黑色公牛,双角粗长如孩童大腿,毛色油光锃亮,用刀如海的话说,是族里“心最好”的一头水牛。因此它被选作一个礼拜后“钦卡那鲁哇努”,也就是剽牛舞仪式上的牺牲。
在祭礼上,收到木质请柬的人们将敲起铓锣,手握长刀,围着火塘载歌载舞。“大魔巴”也就是巫师,用木炭在一根三米高、半米粗的方形木桩各面画上叉号,由族里壮汉跳着特殊舞步,扛到剽牛场中央,插入土里。大魔巴念着咒语,往木桩上浇着米酒。如果祝祷仪式顺利,由五彩花毯和彩色珠链装扮一新的公牛便会被请下山,先围着主人家绕圈,圈数视性别、人口、习俗而异,亲戚们向牛喷撒五谷杂粮种子和酒水,最后被牵到剽牛场,拴在木桩上。此时角号吹响,木鼓敲起,进入最后的仪式。
刀如海像一个愤怒的街头模仿艺人,手脚并用地向客人解释剽牛的过程,其间夹杂着方言的粗鄙词汇。
到时候他将会从头人手里接过梭镖,绕牛一周,干掉少女献上的敬酒。
接下来他将举起梭镖,瞄准牛左肋间心脏部位的叉形标记,而后众人开始高歌。
他将猛刺牛心,欢呼雷动,牛应声倒地,倒下时的方向及姿态将预示吉凶。
然后他将割下牛头,献给头人检阅,大魔巴用牛血涂抹其全身,众人开始狂欢跳舞,以逆时针旋转的围舞敬奉先祖神灵。
牛将被肢解,剖腹取脏,分割牛肉,族人争相抚摸牛头以谋求平安好运。
“听起来结果差不多啊。”乌兰脸色苍白,远远地蹲在地上,捏住鼻子。
“那个杀牛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刀如海稚气未脱的脸上布满了暴躁的表情。
这本该是刀如海的成人礼。他是族长的小儿子,曾经无数次想象着这一幕的上演,甚至是在梦里。
如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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