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6章 失望的重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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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因无数次失望堆叠而成的经历,像一块浸了冷水的石头,压在她心底,让她对领导者这一角色生出深深的怀疑——那怀疑并非转瞬即逝的念头,而是无数次目睹后的必然沉淀,每一次回忆起高层会议室里的争执、下属求助时得到的冷遇,都让这份怀疑更重一分。

她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一个承载着数百人生计与行业期待的企业领导者,会将团队的存续与发展置于个人权欲的次要位置。

在她的认知里,领导者的称谓从不是权力的象征,更不该是用来维护个人名声的工具;它本该意味着一种责任——一种带领团队穿越市场风浪、朝着共同目标稳步前行的责任,一种在困境中为下属遮拦风险、在迷茫时指明方向的责任,而非用打压与指责筑起高墙,将团队的活力与信任一点点消磨殆尽。

可火神重工的现实,却与这份认知背道而驰,让她时常对着空荡的办公室发呆,疑惑究竟是自己对领导者的理解太过理想化,还是那些身居高位者早已偏离了角色的本质。

因此,当零星的传闻顺着行业交流的缝隙传到她耳中——那些关于格里芬与IOP管理模式的描述,那些提及团队协作与长远规划的片段时,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奇,而是夹杂着不屑的怀疑。

她曾捏着那张记着传闻的便签纸,指尖无意识地将纸边揉出褶皱,心里暗忖:不过是体量相近的企业,难道还能跳出行业的固有框架?

在她看来,既然三者在市场份额、技术储备上难分伯仲,那么内部的管理逻辑、领导者的行事风格,即便有细微差异,也该是大同小异的——就像同一片土壤里长出的树,枝叶或许有疏有密,根系却终究逃不开相似的生长轨迹。

可现实与她的预判之间,却横亘着一道远超想象的鸿沟。这种差距并非体现在表面的制度条文上,而是藏在团队成员的眼神里、决策会议的氛围中——是遇到问题时有人主动牵头协调,而非互相推诿;是制定计划时会着眼三年后的行业布局,而非只盯着下季度的考核指标。

这情形,像极了市集上常见的戏码:两个耍杂耍的人,各持涂了金粉与银粉的道具,在人群前比划得刀光剑影,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过是为了吸引目光、兜售噱头;而当陈树生带着他的团队出现在这场表演中,没有花哨的粉饰,只是稳稳拔出那把直指核心问题的屠龙刀——用务实的决策、坦诚的协作,直接戳破了此前那些虚张声势的伪装,让那两份看似光鲜的成色,在真正的责任与能力面前,瞬间暴露了内里的空洞。

他说那些“标准”时,语气跟车间里的扳手似的,没半点虚的:“替下属分点难”“把团队当自家”“责任一起扛”。这话平淡得很,让人下意识就想:“可不是嘛,本来就该这样啊?”可车间外的风撞在铁窗上,“哐当”一声闷响,把这念头砸得沉了——伊芙琳心里门儿清,“本该如此”这四个字,在现实里比拧开锈死的螺丝还难。

人们总觉得“简单”就是“容易”,却忘了简单背后要熬多少日子。“替下属分忧”,不是偶尔心情好帮个忙,是深夜办公室里,听下属蹲在桌前把难处说透,再一起对着流程表捋到天快亮;是看见下属因为家里的事走神,没声张,悄悄把重活调给了自己带的徒弟。

这些事没什么技术含量,

可没几个人乐意干。遇到了问题之后下属拿着卡壳的流程表找领导,人家头都没抬,翻着文件说“按规定办”,那语气冷得像机床刚卸下来的零件;还有人开会时总说“要顾全团队”,可分任务时,轻松的活儿全往自己手里揽,棘手的全推出去,还说“这是锻炼你们”。

陈树生这些标准,乍一听低得伸手就能够着,可转念一想,真挪到别处,早成了旁人踮着脚都够不着的“高标准”。

不是标准难,是太多领导把“该做的事”当成了“额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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