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期待的幻想(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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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成本超支,便会被包装成为保证质量的必要投入,那些真正该厘清的问题,全在这些粉饰的词语里没了踪影。

更让人心沉的是,有人试着在会议间隙提起工人的需求——或许是操作台高度不适易累,或许是防护手套磨损快需补充,话刚说完,就被一句先顾大局堵了回去。

可这所谓的大局,从来只装着订单完成率和领导的职位考核,没给工人的实际困境留半分位置。

提需求的人嘴唇抿了抿,最后还是坐了回去,椅子腿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像一声无力的叹息。这些场景叠加在一起,像一层密不透风的膜,裹着整个职场空间,那些幻想中的领袖,离现实有多遥远。

每次走出会议室,伊芙琳都觉得鞋底沾的机油,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的印子特别扎眼。可她还没走几步,清洁工就拿着拖把过来,把印子擦得干干净净,像她的话、她的想法,从来没在这儿留过痕迹。

这种无力感像没脚踝的泥,她想抬脚,却总被“规矩”“现实”拽着,越陷越深。有时她会愣神:自己和这些领导,是不是真不在一个世界?他们在乎的“数据”“位置”“好处”,她懂,却觉得生分;她在意的“流程能不能改”“工人能不能少累点”,他们听了,跟没听见一样。

相处时,总像隔着层透明的墙——能看见他们动,却摸不到温度;能听见他们说,却读不懂真心。

伊芙琳摸了摸口袋,里面揣着张旧草稿纸,是以前想提建议时写的。纸边被摸得发毛,字迹也淡了,可当时的盼头,还留在纸缝里。她总盼着能遇上真有本事的领导——不用多厉害,只要能看见车间的难,能把“责任”扛在肩上,不是挂在嘴上,能让她觉得“跟着这人干,值”。

可每次摸出这张纸,再想起会议室里的那些话,心里的盼头就凉一点。

火神重工的这些领导,像在故意证明:“坐在高位”和“有领导力”,能离得这么远。他们占着关键的位置,却没半点该有的担当;拿着该扛事的权力,却把“躲事”当本事。

这份失望像块浸了水的石头,压在胸口。尤其是深夜加班,车间里只剩她一个人,摸着旧草稿纸,指腹蹭过模糊的字迹,连呼吸都透着沉。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熬多久,也不知道心里那点盼头,还能撑多久。

在她眼中,火神重工的高层管理者们,仿佛将这间铺着深灰色地毯、摆着胡桃木长条桌的办公室,彻底变成了无声的博弈场——桌案上摊开的文件印着精致的公司徽标,纸张厚实得能透出细腻的纹理,却没多少人真正将注意力沉进那些数据与方案里。

他们的指尖虽在文件表面缓缓滑动,指甲修剪得光洁整齐,划过纸页时却只留下转瞬即逝的轻响,更像在完成某种仪式化的动作;目光却总在彼此的侧脸与笔记本屏幕间悄然逡巡,那眼神里藏着的不是对工作推进的关切,而是对权力边界的谨慎试探——有人在提及部门权责划分时,眼角会轻轻扫过邻座管理者握笔的手势,若对方笔尖按在桌面某块区域不动,便会不动声色地收窄自己的表述范围;也藏着对利益分配的暗自计较,当说到季度资源倾斜方向时,有人的手指会无意识地压住文件中核心项目那栏的边缘,指节因轻微用力而泛出淡白,仿佛在无声宣示对这份利益的在意。

团队协作的字眼或许会用加粗的黑体字,醒目地印在会议纪要首页的标题栏里,墨色浓得几乎要透纸背;效率提升的口号或许会被制成哑光金属标牌,固定在部门走廊的显要位置,标牌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反光里映着来往员工的身影。

可这些看似庄重的符号,落在实际行动里,却只剩相互掣肘的微妙,与将个人得失置于集体利益之上的偏执。

提及跨部门协作时,有人会先端起面前的陶瓷杯抿一口,再慢悠悠地强调本部门当前任务优先级更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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