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82集 民间义诊走遍乡野(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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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野医途

晨光刚漫过邯郸医署的青砖檐角,檐角下挂着的铜铃还没来得及晃出声响,素问已将最后一只诊箱摞上马车。

木箱是新打的,边角裹着铜皮,里面整齐码着分好包的草药——紫苏叶、金银花用防潮的油纸裹着,当归、黄芪则垫了干燥的稻壳,最下层是银针盒与厚厚一沓誊抄的防疫图谱。

王二柱正弯腰往车上搬陶瓮,瓮口盖着粗布,热气透过布纹氤氲出来,带着甘草与生姜的暖意。

“姑娘,各县报送的村落名录都核对好了,”

他直起身抹了把额头的汗,指了指车辕上挂着的木牌,“木匠铺连夜赶制的‘义诊队’牌子,字都漆好了,路上百姓见了,说不定能搭把手。”

木牌上的“义诊队”

三个字是隶书,笔画浑厚,素问伸手抚过刻痕,指尖能触到木屑打磨后的光滑。

自上月在巨鹿军营义诊,见着随军家属因缺医少药,只能用烈酒擦伤口,她便总想起那些藏在深山里的村落。

医署虽在武安、临漳设了分署,可像黑石村那样的地方,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医官的马蹄子根本踏不进去。

前几日有个樵夫来邯郸卖柴,扁担上还挂着半筐野栗子,说起家乡黑石村时,声音低得像被风吹散:“我们那儿从没见过医生,张大爷咳了快十年,冬天一躺下就喘,孩子们生了疹子,只能嚼点苦艾汁抹抹,有的熬不过去,就……”

这话像根细针,扎得素问夜里翻来覆去。

第二日天不亮,她就召集医官们,定下每月初一、十五下乡义诊的规矩,还特意让王二柱去粮铺买了两石小米——山里孩子多,怕是常有营养不良的。

马车驶出邯郸城时,城门刚卸下门闩。

车轮碾过土路,卷起细碎的尘埃,沾在车帘上,倒像是给青色的布帘绣了层淡金。

起初沿途还有零星村落,土坯房旁的篱笆上爬着牵牛花,村民见了车辕上的木牌,会放下手里的锄头凑过来,有的问“我娘总头晕,能治不”

,有的说“孩子吃不下饭,面黄肌瘦的”

素问便让车夫停下,医官们从车上搬下折叠的木桌,搭起简易诊台,她坐在桌后,一边搭脉一边讲解:“头晕是气血不足,回去用红枣和桂圆煮水喝,每日一碗;孩子食欲不振,是脾胃弱,把小米炒黄了熬粥,加半勺红糖,好消化。”

可越往西行,地势越陡,土路渐渐变成石子路,马车颠簸得厉害,像是要把箱里的草药都抖出来。

再往前走,连石子路也没了,只剩一条被樵夫踩出来的小径,两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满是松针与腐叶的味道。

“姑娘,前面得弃车步行了。”

车夫勒住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蹄子在地上刨了刨。

他指着前方的山路,那路窄得只能容一个人过,旁边就是深涧,涧水潺潺流淌,水汽顺着风飘上来,带着几分寒凉,“这路太险,马车根本上不去,万一滑下去,药材就全毁了。”

素问跳下车,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草,沾了些晨露。

她弯腰将裤脚塞进靴筒,又把诊箱的背带调紧,伸手提起最重的那只——里面装着银针和应急的药膏。

“大家把药材分着背,轻的归学徒,重的我们几个分,”

她看向身后的医官们,“注意脚下的碎石,要是踩不稳,就先扶着旁边的树。”

医官们纷纷应和,王二柱更是抢过两个陶瓮,一手一个扛在肩上,瓮绳勒得他肩膀红,却笑着说:“这点重量算啥,想当年我在药田扛肥料,比这沉多了。”

素问知道,这些医官多是邯郸城里长大的,有的还是官宦子弟,平日里连远门都少出,可此刻没人喊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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