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盟约崩裂(1 / 3)
这之后木漪连烧了三日,一直在床上。
第四日。
木漪自己赶她走。
“你回去吧。”
刘玉霖坐在塌边替她叠衣,“再等两天,我等你胃口再好一些,再回去。”
木漪清楚她记挂幼儿,且还未出哺乳,应与孩子待在一块:“你昨夜一夜未睡,在我身边翻来覆去,可是胸疼?”
“我……”
木漪嘴唇边尚有一块痂,说话时,痂下的新肉有些烧辣。
她意识到自己面容不整,捂住唇,又背对刘玉霖躺了回去,声音低闷:“我让你回去啊。”
刘玉霖着实记挂燕珺,也知她不想这幅不堪的样子被旁人看见,就委婉提起:“你要是肯信我的话,我再给你引荐一个女夫子好不好?她自制了不少灵丹妙药,让她来试一试解你身上的药瘾,你定会痊愈得更快。”
木漪将脸埋入有些潮的枕面,那水渍并非是初秋雨季所至,而是午夜梦回里,她因为气自己输了,输的这么惨烈所落下的眼泪。
是。
她也会累。
她也会想哭。
刘玉霖沉默片刻,将手搭在她泄了气的肩膀上,声音柔和,划过木漪潮湿晦涩的心房:
“你知道吗?是你改变我良多,椒房殿内大火那晚,我对前景绝望,意图自戕,是你过来拉住了我。
之后我便觉得,除了生死还有什么是大事呢?
我不管外界是如何看你,那些洛阳人士又是如何骂你,我只知道,你救了我。
一次在椒房殿,一次在千秋堂。
我不会管你将来还要去做什么,但我知道,你会重新站起来。
你素来与我不同,暗夜行舟,自燃一盏明灯,不惧千里风霜,也不畏困苦强敌。”
刘玉霖手下的人静了良久,之后慢慢转过头。
刘玉霖冲她一笑。
以前这种话,木漪是半点也听不进去的,只觉得聒噪,但若是自刘玉霖口中说出,那听听也无妨。
木漪抬手向她,“你先扶我起来。”
之后靠坐床头,与她平视,“那个女夫子什么来头?”
“她是二郎君请来帮忙的,在我生产后便来为我诊过几回脉,平日则四处义诊城民,为人至纯、至善。
我想,她应该是二郎君很上心的人。”
陈擅也才自剖过自己有个单相思的平民女子,木漪一瞬便将这人对上了,当即思量,“她唤什么?”
“她吃百家饭长大,无姓,唤州姜。”
州姜,是陈擅念念不忘的水边故人,更是外统军领军的软肋。
木漪颔,她要先见一见此人:“那就依你所言。”
而后目光向外,直面刺阳,一蹶不振不会生在她身上,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做,躺了太久,是时候站起来了。
她对刘玉霖说:“我要尽快站起来。”
初秋里,洛阳时不时下阵短雨,宋寄自后门入谢府时,在常服外还披了蓑衣。
帽檐滴着串串珠露,宋寄一抬头,见谢春深只着一身轻薄的玄色夏衣盘坐在竹林之后淋雨,脚步微顿。
谢春深早已听见步伐,步伐一断,他便也睁开了眼。
眼底还烧得红。
——这几天受毒瘾作折磨的不止木漪一人。
当夜,论酒量,他了疯似的灌她,木漪吞了更多,但他对此毒的敏症却比木漪严重。
每当肌肤一烧,即刻便起片片起疹,状若梅花,用冰可消退五六分,但待那毒效上来时,就反噬得比上一次更加严重,便又要用冰。
折腾几次。
他骨焚烧身,眼底都是爬上来的红血丝,脸色苍白,耳根通红,看上去矛盾病态得很。
在整个城内寻遍了医,不过缓一时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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