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盟约崩裂(2 / 3)
皆因这药瘾来源不明,无人知道木漪是用了哪几种东西制泡的,也就无法对症下药,立刻将病根拔除……
宋寄撇见他胸膛处的疹花,越来越多了,拱手:“我再谴人去寻一趟医吧。”
“不必,宋先生坐。”
他额头上的水珠是雨还是烧出的冷汗,已经分不清了,捏着眉心处穴脉缓解,“先生去了一趟司尉府,打听的如何?”
“郎君想的不错,这司尉府里的孔继维,当夜没有抓到人,后来也就不是很想管了,奈何陈小郎君,认为禁花后患无穷,上疏请他彻查,他便派人到各处酒坊翻查紫石英酒,因靠着酒坊,萧大人自请督办,司尉府这两人的人马,都在大力彻查醉觚里。”
谢春深掀起两片凉唇,“萧瑜?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这几日都待在千秋堂,她呢?”
宋寄立即反应过来,谢春深是在问木漪,却有些不确定,他是要问她这个人,还是要问她做的事。
谢春深喘出燥热之气,“我问的是,她怎么去处理鱼铺那批酒的?”
“让秦二偷运出来了,找了些浑偷子潜入那些针对她的酒楼,将药酒放了进去,想来,孔继续与萧大人不日便能查到。”
宋寄也是走一步看一步,跟着木漪,才知道她的目的在此。
难怪之前他替谢春深跟她要钱,她只说暂时没有,问她,便是一句:你之后就知道了。
“好,”
他又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你配合她。
找两个放药酒的浑偷去廷尉府,给萧瑜下些引子,将嫌疑引至百安楼身上。”
见宋寄不解,站起身去里间换了衣,湿沉的黑玄丢在屏风,披了一身干燥的白道衣出来。
“你还是观察少了,不知百安楼的主家上月新纳了两房妾室,论年龄,个头,与木芝还像个几分,若萧瑜查到百安楼身上,尚能对上黄蔡当日的口供。”
这是要给木漪找个替死鬼了。
“是我观察有疏忽……”
宋寄对谢春深这一计没有异议,只是:“那黄蔡还要杀吗?若此时除去,有些欲盖弥彰之意,萧大人只会更起疑,要是他追查到底,我们难保不露丝毫马脚。”
火意擦出屑灰,在肌肤上点点落下,时疼时烫,谢春深咬牙忍耐,“她身上的毒解了吗?”
宋寄如实回答:“不知,她后面一直未再出过门。”
“她连莲花楼也不要了?”
宋寄噎舌,提及这个,便绕不开那晚生的情形。
那日将谢春深与木漪分开后,谢春深仍杵在书房不肯离开,宋寄只能当他狂后神智失常,硬着头皮将谢春深绑了,夜半去请大夫医治。
当他口述谢春深有咬人饮血之状,大夫只说,并非会咬,只是他自己想咬罢了。
之后谢春深稍微平复。
他没有责怪宋寄僭越失礼,谁也没再主动提过那夜的乱况。
宋寄喉头滚动,话语不敢太详,也不好掺杂自己的想法,只说:“刘女郎去照顾过她,出来也未再跟我说话,后面请了个女大夫上门,可能……也不太乐观。”
因为药瘾折磨,谢春深面色红,又像喝醉了酒,唇红滴血:“不要管她,让她多难受几日。
黄蔡不用杀了,将他带来见我,只有黄蔡知道她都拿了哪几种药。”
“可他被压在孔继维手里。”
“那就让黄构去一趟,司尉府不敢得罪外侍省,他知道怎么把人提出来。”
宋寄领命。
走了几步,还是选择转身低问:“郎君还会与她合作吗。”
这确是一个好问题。
不难想,有了那样一夜,他们再难容彼此,也算彻底撕破脸了。
盟约?
已近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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