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o集 麦浪递信(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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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孙子,一口气吃了三个。”

邮差掂了掂麦粒,饱满得压手,塞进围裙口袋里,拍了拍:“行,保证送到。

不过塔顿殿下可是大忙人,爱尔兰这么多郡,他天天在外面跑,能不能及时看到,就看你的运气了。”

雷蒙德望着邮差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七上八下。

他想起半年前初见塔顿·芊倕时,那位王室后裔穿着沾满泥点的马靴,站在监狱的铁栏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却没让侍卫开口,自己隔着锈迹斑斑的栏杆递来那份监外改造协议。

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鼻梁高挺,眼神沉静,没有同情,没有鄙夷,只有平静的信任:“我不问你过去犯了什么错,只看你能不能让这片土地长出麦子。

土地不骗人,你种什么,它就长什么。”

那时雷蒙德还带着抵触,觉得这位养尊处优的王室后裔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

直到塔顿·芊倕亲自跟着农艺师来基尔肯尼,踩着泥泞的田埂查看麦种芽情况,蹲在泥炭地里捻土块,手指沾着黑泥也毫不在意,他才明白,这位殿下是真的懂土地,懂农户的苦。

如今,麦子不仅长出来了,还结出了这么饱满的穗,他有太多话想当面说,太多事想当面汇报——那些藏在麦粒里的感激,那些关于麦种未来的想法,只有对着这个人说,才觉得踏实。

三日后的清晨,都柏林城堡的书房里,我正对着地图标注各郡的麦收进度。

橡木桌上摊着各地的报喜信,有的写在粗糙的草纸上,有的用麻布包着几颗新麦,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都是麦香。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空气中飘着新煮的浓茶香气——这是我从黑水河学来的习惯,麦收时节喝浓茶,解乏。

侍卫长麦克白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军靴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声。

他递上封信,铜制的徽章在阳光下闪了闪:“殿下,基尔肯尼寄来的,邮差说是急件,标了‘亲启’。”

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边角有些磨损,右下角写着“艾琳代笔”

,字迹娟秀,左下角却画了个小小的麦穗,穗尖还点了颗墨点,像颗饱满的麦粒。

我认得这标记——雷蒙德总爱在重要的东西上画麦穗,上次他托人送来的麦种样本,布袋上也绣了这么个图案,肖恩·奥康奈尔说,这是雷蒙德的“土地印章”

,代表着“说到做到”

拆开信纸,艾琳的字迹跃然纸上,笔画工整,却处处透着雷蒙德的口吻,那些朴实的话,像从泥炭地里长出来的麦子,带着泥土的厚重:

“塔顿殿下:

见信安。

共壤麦已收割完毕,亩产千斤有余,麦粒饱满,咬开尝过,淀粉足,麦香浓,比黑水河的麦种更醇厚。

基尔肯尼的农户都在打麦场上唱歌,晚上燃起篝火,烤着新麦做的饼,说这是三年来第一个能吃饱饭的秋天。

莫琳大婶的小孙子,以前总饿哭,现在脸蛋都圆了,见人就举着麦饼笑。

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收割时现,香农河沿岸的共壤麦,比黑水河的麦种多了两个分蘖节,麦粒也更饱满,抗病性尤其强——前阵子科克郡的麦田闹锈病,咱们的麦子就没受影响。

肖恩先生说,这是麦种在泥炭地自然变异的结果,是土地给的礼物。

若是能保留这种特性,推广到更多涝地,说不定能解爱尔兰的粮荒,让更多孩子不用饿肚子。

我想当面把变异的麦种交给您,让农学家看看能不能育种。

还有……想谢谢您。

若不是您给我这次机会,我现在还在监狱里,天天看着四面墙,不知道土地原来能长出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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