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o集 麦浪递信(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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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也不知道人原来能重新活一次。

以前我总觉得,犯了错的人,这辈子就完了,是您让我明白,土地不记仇,人也能重新开始。

若您有空,我在基尔肯尼的打麦场等您。

打麦场边的那棵老橡树下,我会把最好的变异麦种放在木盒里,锁上,钥匙留给肖恩大叔。

无论您来不来,我都会守着那些麦种,等您派人来取。

雷蒙德敬上

艾琳代笔”

信纸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麦穗,旁边用铅笔涂了片金色,像麦浪在阳光下的模样,涂得不均匀,边缘还出了界,透着股认真的笨拙。

我放下信纸,望向窗外。

都柏林的街头已有农户推着新麦做的面包叫卖,粗布篷布掀开,香气顺着风飘进城堡,带着阳光和酵母的暖意。

去年这个时候,戈尔韦郡的农户还在为歉收哭泣,有人背着孩子去教堂乞讨,而现在,香农河的麦浪已经能托举起希望了。

雷蒙德信里说的“变异麦种”

,我早有耳闻,肖恩·墨菲上周就寄来过样本,只是没提过是雷蒙德先现的——想来,这个沉默的汉子,总把功劳往别人身上推。

“备马。”

我站起身,将信纸折好放进皮袋,皮袋上绣着王室徽章,此刻却觉得,这封朴素的信,比任何徽章都有分量,“去基尔肯尼,告诉雷蒙德,我去看他的麦场。”

麦克白愣了愣:“殿下,下午还有戈尔韦郡的粮荒汇报……”

“推迟到明天。”

我扣上披风的铜扣,“麦收不等人,有些事,得亲自去看看才放心。”

基尔肯尼的打麦场在香农河边,是片开阔的泥炭地,被石碾子碾压得平平整整,像块巨大的褐色绒布。

雷蒙德正和农户们一起扬场,木锨扬起的麦粒在空中划出金色的弧线,阳光穿过麦粒,像下了场金雨,落在麦堆上,出“簌簌”

的声响。

听见马蹄声,他猛地回头,木锨“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麦糠溅了他一裤腿,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我,眼睛里像落了片麦浪,亮得惊人。

我勒住马缰,看着他快步跑过来,沾满麦糠的脸颊在阳光下泛着红,粗布衬衫的领口敞开着,露出结实的锁骨,上面还沾着几粒麦壳。

他手里攥着个粗布包,包得方方正正,一看就藏着重要的东西。

“殿下,您真的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手忙脚乱地想拍掉身上的麦糠,却越拍越多,反而把麦糠蹭到了脸上,“我以为……我以为您没空……”

“你的信上说有好东西要给我看。”

我翻身下马,踩着松软的麦秸走到他面前,靴底陷进厚厚的麦壳里,出“咯吱”

的轻响,“变异的麦种呢?肖恩先生说,这可是宝贝。”

雷蒙德赶紧打开布包,里面是个打磨光滑的木盒,看木纹是香农河沿岸的橡木,上面刻着一圈麦穗图案。

他打开木盒,里面铺着麻布,放着一小袋麦粒,比普通共壤麦的麦粒更饱满,颖壳上还带着淡淡的紫晕,像撒了层薄霜。

“您看,”

他指着麦粒,眼睛亮得像麦尖的光,指尖因为激动微微颤,“这种麦粒煮出来的麦粥更稠,能挂住勺子;磨成的粉做面包更筋道,放三天都不硬。

肖恩先生说,这是麦种在泥炭地‘入乡随俗’了,根扎得深,吸的养分多,自然长得好。

我试种了几垄,抗涝性比原来的共壤麦还好,上个月河水漫过来半尺,别的麦子都倒了,就这几垄还站着,穗子一点没瘪。”

我捻起一粒麦粒,放在指尖搓了搓,饱满得几乎要裂开。

凑到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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