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集 归还钟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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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柏林主教府的尖顶刺破晨雾时,广场上的石板还带着夜露的湿意。

雷夫站在台阶下,左手按着腰间的剑鞘,右手攥着那卷泛黄的真族谱。

族谱边缘的羊皮纸已经脆,祖父当年染在上面的血痕早已凝成暗红的花,在晨光里透着一种沉重的庄严。

他能清晰地摸到纸页间夹着的半片干枯石楠花瓣——那是母亲临终前塞进去的,说“等真相大白那天,让石楠花见证”

罗素瘫在广场中央的刑台上,铁链锁住的脚踝在石板上拖出三道血痕。

他曾经油亮的辫此刻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前,望着雷夫手中族谱的眼神,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困兽。

三天前,当雷夫带着从马厩找回的地基石出现在广场时,这个霸占雷肯别家族产业二十年的伪善者,脸上的傲慢就碎成了齑粉。

“按教规,篡改族谱、盗窃祖产者当受鞭刑,再交由民众裁决。”

主教的声音从高耸的拱门后传来,带着穿透晨雾的力量。

他身着绣金红袍,手中银十字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十字架的阴影恰好落在罗素颤抖的手背上。

广场两侧的石砌拱廊下,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民众,有人举着石楠花枝,有人捧着祖辈传下的雷肯别家族徽章,低声的议论像潮水般涌动,“就是他伪造文书把雷肯别家的地契改成自己名字的”

“我父亲当年在雷肯别先生的磨坊做工,说罗素带人拆磨坊那天,哭声响遍了半座城”

站在雷夫身旁的芬恩突然举起半块从罗素杂物堆里捡的假族谱残页,那碎片边缘还沾着劣质墨水的黑渍,在风中簌簌作响:“他不仅改族谱,还把圣布伦丹修道院的地基石撬走了三块!”

少年的声音清亮却带着愤怒,穿透了人群的嘈杂,“那上面刻着雷肯别家族守护王室的誓约,现在正垫在城堡的马厩里,被马蹄踩得快看不清字了!”

人群的愤怒像被点燃的石楠花丛,呼喝声浪几乎要掀翻主教府的尖顶。

有人将攥紧的石楠花束狠狠掷在罗素脚边,紫色花瓣散落一地,像破碎的火焰。

雷夫突然抬手按住躁动的民众,他左臂缠着的亚麻布条已经换过新的,却仍有暗红的血渍从里面洇出——那是昨天在城堡马厩搬地基石时,被生锈的马蹄铁划伤的。

“先去把地基石取回来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剑鞘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母亲说,誓约刻在石头上,就该让石头回到原来的地方。”

去城堡马厩的路上,石楠花的香气混着清晨的草料味漫过来。

芬恩捧着从修道院溶洞暗河里捞的铜盆,盆沿缠着新鲜的石楠花枝,里面盛着浸过兵符的水——按家族密信所说,这取自圣泉的水能洗去石头上的污秽,让誓约重见天日。

雷夫走在最前面,腰间的剑随着步伐轻响,剑穗上系着的石楠花结是母亲亲手编的,二十年来一直贴身带着,花瓣早已干枯成深紫色,却依旧留着淡淡的香。

守马厩的老仆早已在门口等候,他穿着洗得白的粗布褂子,袖口别着朵用透明丝线固定的干枯石楠花。

“雷肯别少爷,我就知道您会来。”

老人的声音颤,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我父亲当年是雷肯别先生的马夫,说过这石头上的誓约比金子还重。

罗素那家伙三年前把石头拖来当垫脚石,我每天夜里都偷偷用布擦,可马蹄踩得太狠……”

他说着说着,从怀里掏出块磨得光滑的鹅卵石,“您看,我把蹭下来的石粉都收着呢,想着总有一天能还给雷肯别家。”

雷夫接过那块温热的鹅卵石,指尖传来细密的触感,像握着祖辈的温度。

马厩角落里,三块青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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