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集 归还钟声(2 / 3)
的地基石果然被当成了垫脚石,上面的太阳纹被马蹄踩得模糊,唯有“雷肯别”
三个字还倔强地透着凿痕,笔画深处的青苔像凝固的泪。
雷夫蹲下身,先用浸了兵符水的布轻轻擦拭,随着黑色的污渍褪去,石头上的刻字渐渐显露:“雷肯别家族世代为王室盾,生则护其土,死则守其陵,石烂则约绝。”
最后一个“绝”
字的刻痕特别深,像是刻字人用尽了全身力气,石纹里还嵌着些暗红色的颗粒——雷夫用指尖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那是陈年血渍的味道。
当芬恩将第三块石头扶正,三块石头拼在一起时,中央的太阳纹突然亮起淡淡的金光,与雷夫腰间兵符上的光芒连成一线,在马厩的木板墙上投出完整的王室徽记,徽记边缘还萦绕着石楠花形状的光晕。
“该让它们回圣布伦丹了。”
艾格尼丝不知何时带着修道院的修士们来了,她穿着灰布道袍,手里捧着一束刚从修道院花圃摘的石楠花,花苞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她将花枝轻轻缠在石块上,花瓣上的露珠滚落,滴在雷夫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密信上说,地基石归位那天,军械库的武器会认新主。
祖父当年就是在军械库接过守护权杖的。”
运回修道院的路上,沿途的民众都捧着石楠花站在路边。
孩子们追着载有地基石的马车奔跑,把花束塞进雷夫手里;白苍苍的老人们摸着石头上的誓约,喃喃地念着“终于回来了”
;曾经在雷肯别家族的土地上耕种的佃农们,举着祖辈传下的农具,跟着队伍往修道院的方向走,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整齐的节奏,像在演奏一古老的歌谣。
有个穿红裙的小女孩突然从人群里跑出来,仰着晒得通红的脸蛋,把一朵最大的石楠花塞进雷夫手里:“妈妈说,保护我们的人该戴最好看的花。”
雷夫低头时,帽檐上别着的石楠花正好落在女孩间,引来一阵清脆的笑,那笑声像银铃一样,惊飞了停在修道院尖顶上的鸽子。
圣布伦丹修道院的废墟在夕阳下投出长长的影子,断壁残垣间长满了齐腰的野草,唯有中央的钟楼还矗立着,钟绳在晚风中轻轻摇晃。
修士们早已清理出一片空地,当雷夫和众人合力将三块地基石放回原来的位置时,夕阳的金光恰好穿过钟楼的窗棂,落在石头上的誓约刻字上,那些字突然像活了过来,在石面上流动着暖金色的光。
“咔嗒——咔嗒——”
废墟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军械库尘封多年的暗门缓缓开启,门轴转动的声响在山谷里回荡,像沉睡的巨人睁开了眼睛。
众人跟着雷夫走进暗门,里面的武器架上,长矛、长剑、盾牌整齐排列,金属表面泛着新淬的寒光。
最顶端的那杆长枪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束石楠花——正是雷夫帽檐上掉落的那朵,花瓣在干燥的空气中依旧保持着鲜活的紫色。
雷夫伸手握住枪杆,木质的纹路竟与他掌心的伤痕完美贴合,像天生就该握在一起。
枪身上刻着的“雷肯别”
家族徽记突然亮起,与他腰间兵符的光芒呼应。
“这是祖父当年用的枪。”
他抚摸着枪身上的刻字,指腹划过“18”
这个年份——那是祖父在滑铁卢战役中守护王室旗帜的年份。
“母亲说,枪认主的时候,会自己缠上主人喜欢的花。”
此时,主教府的钟声突然急促地响起,打断了军械库的寂静。
跑进来的修士气喘吁吁地喊道:“女王的使者到了!
就在广场上!”
雷夫提着长枪走出军械库,夕阳正将天空染成金红色。
广场上,罗素已被按在族谱前,使者展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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