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o3章 莫桑比克贝拉 潮水再来沉静港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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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这片潮水边教书。”

她笑,“孩子要学会走在泥中。”

我跟随她登上教堂旧楼的钟楼,从上方望去,整片旧城如一块被潮水啃噬的珊瑚,仍在阳光下顽强光。

她忽然说:“贝拉是等风的城市,也是让风走了再重启生活的地方。”

我写下:“旧城不是残垣,而是记忆的灯塔。”

后来我看见孩子们在积水街头折纸船,一位男孩对我说:“老师说,我们的城,会浮起来的。”

我回以微笑,那一刻,竟不忍反驳。

傍晚时分,我回到火车站。

阳光低垂,老式的绿漆候车室映出金色斑驳。

车站管理员桑德罗是一位年近七旬的黑肤老人,穿着干净整洁的制服,脸上刻着深深的褶皱。

他带我进入调度室,那儿保留着几十年前的列车时刻表与木质刻盘。

“过去我们每天十六趟往返津巴布韦。”

他说,“现在一周不到三班。”

我问他是否遗憾。

他沉默片刻,望向窗外:“火车永远是回声。

贝拉的过去不会再来,但它留下的轰鸣,足够我们守一辈子。”

我闭上眼,那一刻仿佛听见铁轨伸向远方的回响。

那不仅是金属与金属的碰撞,更是命运与记忆的摩擦。

他说:“每当我听见那声音,就知道,这城还活着。”

我轻声回答:“我听见了。”

最后一晚,我来到海边旧桥。

那是一座五十年代的钢筋桥,连接市区与渔村。

桥上风大,风中有沙与盐。

我行至桥心,一位背琴青年倚桥而唱,歌声清瘦却坚定。

他唱的旋律不曾浮夸,却一句句嵌入我心:“我们没走,我们只是在等海退。”

我站在他身侧,俯瞰海潮——一艘渔船缓缓靠岸,桨声击水,回荡于空。

那一刻,我感到内心有某种沉静的力量正在升起。

不是惊艳,不是热烈,而是如地基般扎实的共鸣。

桥下,一位老妇在捡贝壳,她对我说:“这里的海会反复来,但人只能一次次站稳。”

我笑了,那笑中有敬意,有心疼,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我写下:

“第6o3章:潮来沉岸与桥上黄昏。

她是风暴之后仍在歌唱的城市,是海水带不走的根,是时间抹不去的凝视。

她不求恢宏,却自有重量。”

下一站,我将继续北上。

彭巴——珊瑚海湾的遗梦之城,那是一未完的咏叹调,一场潮水中的邀约。

彭巴,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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