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o2章 莫桑比克马普托 赤顶鼓影街魂回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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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马拉维湖畔的宁静水岸,我乘坐南行列车,穿越草原、稀树与山脊,在摇晃与鸣笛中抵达印度洋西岸的一座港城——马普托。

当车轮轧入这座城市的铁轨,阳光正落在远方一片红顶白墙之上。

那一刻,整座城市仿佛自梦中醒来,踮起脚尖,跟着一段隐形的鼓点翩翩而舞。

马普托,不是用“看”

来理解的城市,而是用“跳”

来靠近的节奏之地。

她是非洲,也是葡萄牙,是鼓的回响,是战火的余温,是舞裙的旋转,是喷漆的宣言,是脚步的自白。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这一章,写下标题:

“赤顶鼓影与街魂回响。”

我在马普托火车站下车,一幢浅绿色圆顶建筑静静迎着海风,气质厚重而不乏优雅。

有人说这是爱菲尔门下的建筑师设计的,而我更觉得,它是一个世纪以前的节拍机,在替这座城市记录鼓点。

我拎着包,走下站台,遇到一位拄着手杖的老人,皮肤苍黑,眼神明亮。

他名叫雅米尔,是个专拍火车与市井的摄影师。

他告诉我:“这城的骨头是钢轨,血液是鼓声。”

“你听见了吗?”

他突然问我。

我闭上眼,果然听到远处鼓点低低涌来,如同心脏鼓动。

“那不是音乐,是我们不肯沉默的证据。”

他笑。

我记下这句话:马普托,是在火车轨上呼吸的梦,是废墟上重建灵魂的节奏。

我走出车站前,回头望那圆顶,忽而恍惚看见时光在夕照下化为金色烟尘,轻轻落在钢轨上,仿佛在说:“继续走,节奏还在前方。”

走出火车站,我钻入城市的腹地——老城区。

这里的墙,不是边界,而是表达。

在一条小巷,墙上有一幅巨大的涂鸦:一只鼓裂开的非洲手鼓,内里长出一棵树,树冠里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

他面具下流出眼泪,而泪水化作一条奔流不息的街道。

我久久站立。

身后传来喷漆的“咝咝”

声,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的女孩正在不远处补画。

她名叫玛丽莎,是涂鸦团体“街魂”

的成员。

“我们不画为美,而是画为记。”

她说。

我问:“你们画的最多的是什么?”

她说:“疼。”

她指着画面说:“那是我叔叔的脸,在内战里丢了声音,只能靠画来表达。”

我沉默良久。

是的,在马普托,每面墙都像一本日记,不为纪念而写,只为释放而活。

我拍下那面墙,也拍下她红着眼却坚定的笑容。

后来我又经过几处涂鸦——一位独臂战士抱着孩子,一位盲人走出火焰,一群赤脚少年手牵着断裂的地球。

他们都不美,但都真实。

我走进一处名为“彩墙工坊”

的开放社区,那是一片废弃仓库改建的艺术区。

墙上有画,画中有诗。

有人正用红土在墙上写下一句:"

每一次涂鸦,都是一次不愿沉默的呼喊。

"

马普托不逃避殖民历史。

我沿着“七月二十五日大道”

前行,两侧红顶白墙、浮雕阳台、木百叶窗,都是葡萄牙留下的城市骨架。

可如今,街角站着卖水果的老太,笑容里却是非洲的温度。

一家老咖啡馆招牌上的瓷砖已脱落,老板洛伦索是第三代店主。

“城市有过去,但更需要一杯热咖啡。”

他说。

我坐在拱形窗下,看街对面有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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