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 七十二层楼(2 / 5)
的铜钟每逢甲子便会自鸣。
钟体表面浮凸的《地藏本愿经》会逐渐褪色,待到钟声停歇时,所有经文又会以梵文重新显现。
值守的盲眼道童总说能听见钟内传出锁链崩断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某种永恒的禁锢。
“这是用轮回井边的锁龙柱熔铸的。
“禁上仙尊抚摸着冰凉的钟钮,那些饕餮纹的瞳孔突然泛起血光。
当他的神识渗入钟体,整座七十二层楼突然剧烈震颤,第三十九层某扇紧闭的青铜门内传出锁链断裂的脆响。
化邪魔尊站在回音壁前凝视自己的倒影。
当他的影子与真实身躯重叠时,墙壁上的二十八星宿图突然开始逆向旋转。
“当年你我在此处刻下的弑神咒,“魔尊突然挥袖撕裂虚空,露出后方翻涌的混沌之气,“可还镇得住那些想要归来的存在?“
仙尊望着东南角那尊开始剥落的土地公雕像。
当最后一片金漆坠落时,原本憨态可掬的面容显露出狰狞鬼面。
他屈指弹出的剑气削去鬼面,露出内里流转的周天星辰图:“这些被抹去的真名,总会在劫数到来时苏醒。
“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七十二层楼的影子正悄然爬向昆仑山巅。
禁上仙尊看着掌心浮现的裂纹——那是昨夜有某层楼的阵眼自行更替留下的印记。
他忽然想起千年前某个雪夜,化邪魔尊在第七十二层留下的那壶温热的血酒。
化邪魔尊摩挲着腰间玉佩上逐渐模糊的云纹。
昨夜子时,当他试图触碰某扇突然开启的青铜门时,整座楼宇的七十二盏琉璃灯同时爆裂。
那些飞溅的灯花在落地前化作青鸾,朝着禁上仙尊闭关的洞府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的七十二层楼正在缓慢移动。
那些看似静止的楼阁其实正沿着昆仑龙脉向地心沉降,每经过一层地壳,就有某扇紧闭的门户自动开启。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当所有楼层都抵达该去的位置,整座楼宇就会显露出真正的形态——那是个盘踞在归墟深处的青铜巨树,每片叶子都是凝固的时空,每根枝桠都连接着不同的天地秘境。
而那位总爱在晨昏之际给楼宇描金的司阍老者,始终没有告诉年轻弟子:每当月圆之夜,那些雕梁画栋都会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凝结成带着血腥气的舍利子。
长生道尊:我可以剧透告诉你,新封神的终点是第三层“燃烧之岛”
。
宁录:为什么说?眼迷匣是邪物呢?
长生道尊:它本是西方世界的产物,连通深渊,被邪神诅咒,是欲望的代表,千万不要觉得这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一个赤马红羊棋盘,它本质上就是迷匣,每一次开启,便天下大乱,伏尸千万。
现世的欧洲小胡子美术生少年时代就曾捡到了它,然后,后面的故事你也知道了。
雨丝像被斩断的银线,斜斜地坠在古董店斑驳的雕花窗棂上。
宁录握着伞柄的手指节白,檐角铜铃被雨水浸得沉,每一声“叮“都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的叹息。
长生道尊正在给青瓷盏续茶,蒸腾的水雾模糊了他鬓角霜色。
那盏茶是十年前从长安鬼市淘来的“无相饮“,茶汤始终保持着将沸未沸的微妙温度,倒映着墙上悬着的残缺星图。
“你见过被月光蚀出骨纹的青铜器吗?“老人忽然开口,茶盏与檀木桌相触的轻响惊碎了满室寂静。
宁录摇头时,梢的水珠正巧坠在青砖缝隙里,那里立刻泛起蛛网般的锈迹。
“三百年前威尼斯的暴雨夜,有个穿鲸骨裙的舞娘在圣马可广场旋转。
她的缎带是浸过人血的蛛丝编的,每转一圈就绽开七朵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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