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 血道(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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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

就像昨夜在血池边照见的那样,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紫黑色脉络,那是连续七日饮用生血的后遗症。

“二哥的剑呢?“他蹲下来捞水,指尖触到冰凉的铁器。

是二哥那柄黄铜古剑,此刻正插在血污里,剑柄缠着的鲛绡早被尸水泡成惨白。

三个月前他们在这里比试时,剑锋劈开的水幕还映着漫天星斗。

地牢顶端突然传来碎石崩落的声音。

寒琦抬头看见通风口外飘着细雪,突然想起今晨出门时,檐角冰棱折射出的七彩光晕。

那时二哥的剑还悬在剑架上,剑穗上沾着大哥甲胄上的铁腥味。

“你终究要脏了手。

“血屠的喉管突然鼓起,喷出带着血沫的雾气。

寒琦看见师父胸腔里蠕动的血肉,突然明白那些失踪的雪貂为何只剩下森森白骨——它们的脊骨都被抽出来,串成了此刻悬在血屠颈间的念珠。

托盘里的肉丝突然开始蠕动。

寒琦眼睁睁看着它们竖起细小的肉刺,像极了大哥战旗上的旌旄。

当第一根肉丝缠上手腕时,他忽然听见地底传来龙吟——那是三年前被封印在祭坛下的怨灵,在回应血屠的召唤。

“黄金当铸忠魂骨,黄铜可淬勇者心。

“寒琦轻声哼着,指尖捻碎了肉丝。

碎肉落在积水里,竟化作细小的血色蛊虫。

他想起昨夜二哥醉酒时说的醉话,说真正的黄铜剑要用人血养三年,才能斩断因果孽缘。

血屠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那些寄生在眼窝里的蛆虫疯狂涌向祭坛,却在触及血肉的瞬间燃成青火。

寒琦看见师父干裂的嘴角扯出笑意,就像他八岁那年偷看禁书被抓现行时,明知要受罚却仍扬起的倔强弧度。

“去把后山的曼陀罗全铲了。

“师父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要连根“

地牢深处传来锁链尽断的轰鸣。

寒琦知道这是师父最后的禁术在反噬,就像每次施展邪法后必有的代价。

他握紧托盘的手突然松开,任由肉丝坠入血池——那些蛊虫此刻正顺着水流爬向通风口,在月光里织成流动的血帘。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铁窗时,寒琦正跪在祭坛前擦拭黄铜剑。

剑身映出他苍白的脸,还有身后那具正在风化的骸骨。

师父的指骨还死死扣着半截噬魂钉,锈迹斑斑的钉身上,隐约可见“忠“字与“勇“字的铭文。

“该喂下一轮了。

“他起身走向角落的铁笼,那里蜷缩着最后一只瑟瑟抖的雪貂。

晨光穿过铁栏,在它脊背上烙下细长的阴影,像极了大哥战甲上的鱼鳞纹。

葛夕清站在寒琦身边看着干尸状的血屠老祖

“老东西的血道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不该提那只只蜘蛛”

血屠老祖没有说话,用一种看狗的眼神看着二人。

寒琦害怕了,内心深处的恐惧被唤醒了,那是一种轻视,仿佛自己才是被削去了四肢的干尸。

“杀了他,杀了他!

!”

寒琦向葛夕清大喊。

葛夕清疑惑了一下,一枪打死了血屠老祖。

血锈味在鼻腔凝结成冰棱。

葛夕清靴底碾过碎裂的龟甲,青铜灯盏在穹顶投下蛛网状的阴影。

寒琦的银甲正在融化,像块被烈火炙烤的牛乳,那些流淌的银液在触及地面时却凝成细小的蝎子形状——这是三日前从鬼市买来的噬魂甲,在子时三刻会吞噬主人三钱精血。

“看这具风干的蝉蜕。

“葛夕清用枪尖挑起血屠老祖的左臂,骨节间迸出暗红的碎屑,“三百年前他渡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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