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镇雪深(3 / 5)
村头的晒谷场已改作年糕坊,七八位裹着头巾的妇人围着青石臼忙碌。穿藏青布袄的老妪抡着木槌捶打糯米粉,每锤落下的力度都让石臼发出沉闷的嗡鸣,“这米得‘三蒸三捶’,” 她捶打的节奏与呼吸合拍,每三十锤便换一人接力,“头蒸让米回魂,二蒸让粉抱团,三蒸让糕生暖,少捶一下则散,多捶一下则硬,得让力气顺着米粉的纹路走。”
林羽蹲在石臼旁,看糯米粉在木槌下渐渐变得柔韧。妇人翻拌粉团的动作均匀,掌心的力道恰好能揉出半透明的光泽,“这糕得揉出‘千层褶’,” 年轻媳妇用竹刀切块的角度精准,每块年糕都是标准的菱形,“糖馅的给娃娃,豆沙馅的给老人,无馅的祭祖,各有各的去处,不能乱了规矩。”
石磨旁的木桶里,浸泡的糯米涨得圆鼓鼓的,水面浮着层细碎的米糠,“这米得泡够十二个时辰,” 负责淘洗的老汉用竹筛沥水的动作缓慢,水珠坠落的间隔像计时的漏刻,“多泡一时则烂,少泡一时则硬,得让米吸足了水,才肯吐出软糯。” 磨好的米浆装在棉布包里,压在青石下沥水,石块的重量经过称量,“五十斤压一夜,不多一分力,不然挤不出多余的水,也成不了糕。”
林羽摸出罗盘放在石磨旁,铜针在 “坎” 位轻轻颤动,指针映着米浆的乳白,泛出温润的光。背包里的灵草种子被米香惊动,发出细碎的响动,与木槌捶打的 “咚咚” 声形成奇妙的共鸣。他想起爷爷手札里的话:“米有灵性,顺其性则糯,逆其性则散,做人如做糕,得懂顺势而为。”
村中的祠堂前,穿长衫的先生正铺开红纸写春联。狼毫笔蘸墨的量不多不少,笔锋在纸上游走的弧度圆润,“这字得‘笔笔有骨’,” 他悬腕书写的姿势如松般挺拔,“横要像扁担挑千斤,竖要像立柱顶万梁,撇捺要像飞鸟振翅,少一分力道则软,多一分力道则露,得让墨在纸上自己站稳。”
八仙桌上的红纸裁得整整齐齐,每张的长宽都按 “天地人” 三才比例,“上联七字定乾坤,下联七字应日月,横批四字镇中堂,” 先生分纸的动作如刀裁,“字距得留‘一指宽’,太密则喘不过气,太疏则散了气势,得让词句像站队列,疏密有致才好看。” 围观的村民捧着写好的春联,脸上的笑意比炭火还暖,“先生的字有福气,贴在门上能挡邪祟呢。”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掠过祠堂的飞檐,林羽在酒坊前停下脚步。络腮胡掌柜正往陶瓮里拌酒曲,指尖捻起的酒曲粉末在阳光下如金粉飞扬,“这米酒得‘三酿三封’,” 他搅动酒浆的木勺沿瓮壁划出螺旋,“头酿让米发酵,二酿让酒生香,三酿让味归心,少封一日则淡,多封一日则烈,得让陶瓮里的气自己转够圈。”
酒坊的梁上悬着一排排酒坛,坛口的红布结打得如莲花绽放,“这坛得‘上三炷香’,” 掌柜给新封的酒坛磕头的动作虔诚,额头与地面的距离始终三寸,“一敬天地赐米,二敬祖宗传法,三敬邻里帮衬,少一炷则心不诚,多一炷则显浮夸,得让敬意顺着酒香飘出去。” 学徒们分装米酒的陶碗大小一致,碗沿的酒渍擦得干干净净,“新酒给赶路的,陈酒给守家的,酒精度数标得明明白白,喝多喝少各随心意。”
村西的木匠铺飘出松木的清香,瘸腿木匠正给孩童做木陀螺。刻刀在木头上转动的轨迹如星轨,每个陀螺的锥度都经过量角器校准,“这木头得选‘三年生的松’,” 他打磨陀螺的砂纸粗细依次换,“粗砂去棱角,细砂出光泽,绒布养包浆,少磨一遍则糙,多磨一遍则失形,得让木头的纹路自己露出来。”
铺子里的年货摆得像幅年画,木风车的叶片角度一致,鲁班锁的每个木块严丝合缝,“这玩具得‘老少咸宜’,” 木匠给陀螺缠棉线的长度相同,“大孩子的陀螺重三两,小孩子的重一两半,差一钱则转不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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