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瑶台承露（2 / 4）

早饭在台边的祭亭吃，粗陶碗里的小米粥飘着露脉草叶，谷物的温热裹着草木的清苦。

老苏啃着馒头说起十年前的修复，他和工友们用羊毛刷给玉阶涂防护剂，手指都被化学剂烧得起了泡，“那时候只想着护石，哪顾得上瑶台露脉，”

他望着雾散后的斑驳玉阶，“现在种上灵草，哪怕只能慢一点腐蚀，也算赎点罪。”

玄露道长煮了壶柏叶茶，茶汤清冽如露：“《庄子》云‘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人护台是敬道之心，种草是还台之灵，不过是循环往复罢了。”

林羽望着缝隙中舒展的露脉草，叶片在晨风中托着露珠却不坠落，突然懂了“以柔化蚀”

的真意——不是对抗酸蚀的烈，而是用草木的温润，在石缝中寻得通脉的缝隙。

上午的种植遇挫。

台顶的承露台区域，石材腐蚀度达48级，灵草幼苗刚栽下就叶片黄，裴工的检测仪显示此处硫酸根离子含量达o6：“这是‘酸蚀亢盛’之区，”

玄露道长取出桃木剑，在承露台周边画出简易八卦图，“台顶属‘离’位，火气过旺（酸雨属火毒），需先引阴润之气。”

他让弟子们采集台后山泉的青苔，混合着露水调成糊状，涂抹在腐蚀严重处，“此为‘滋阴化蚀’之法，”

玄露解释，“青苔属阴，露水为至阴之物，可暂中和酸蚀，待灵草扎根后，自能阴阳调和。”

林羽想起《太初规则》中“蚀有刚柔，化有缓急，草木能解”

的批注，与玄露的“阴阳平衡”

之道不谋而合，便让团队找来废弃的竹席，按八卦图的“坎”

位（属水）铺设，只留“离”

位（属火）透光：“既不阻阳气，又能化酸蚀，恰合‘过犹不及’的中道。”

山下村落的村民们挑着竹筐来了。

以采草药为生的柳婶捧着个旧陶盆，盆身上的露脉草纹是她母亲年轻时画的，“这瑶台没衰败时，我们的药篓里总能采到‘露脉草’，”

她指着台顶的承露台，“2o22年的《瑶台环境报告》记载‘酸雨腐蚀率较十年前加快2倍’。”

林羽接过柳婶递来的灵草苗，现根部裹的陶土中混着牡蛎壳粉——玄露道长特意调制的“通脉灵土”

，“牡蛎壳粉能补钙，陶土能护根，”

玄露捻起一撮陶土，“瑶台因酸蚀而露脉紊乱，需以此暂稳石气，待灵草成势，自能露脉流通。”

很快，周边的文物爱好者、风水先生都来了，有人带来ph试纸测土壤酸度，有人要帮灵草“开光”

，台边的空地上竟摆起了简易的法坛。

中午的日头最烈时，玄露道长的“化蚀法”

显效。

承露台的腐蚀率减缓5o，黄的灵草叶片间冒出新绿，裴工的检测仪显示硫酸根离子含量降至o3：“你看这青苔的覆盖区，”

玄露指着台顶，“坎”

位的青苔仍保持湿润，“离”

位的灵草正缓慢吸收酸蚀，“阴阳相生，方得长久，若一味化蚀，反会让草木‘阴盛阳衰’，难以承露。”

老苏扛着块带云纹的玉片走来，玉面上天然形成的纹路如露水流动：“这是去年修复时从台顶取下的‘露脉石’，”

他用软布擦去灰斑，“道长说可将它嵌在承露台中央，当‘镇台石’。”

林羽与众人合力将玉片嵌在台顶核心处，玄露洒下五谷：“《周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此石为台之骨，草木为台之魂，骨魂相依，方为承露。”

午休时，林羽跟着玄露道长沿瑶台巡查。

台侧的炼丹炉早已坍塌，炉壁上还留着当年炼丹的焦痕；台后的储露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