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章 说书人的惊堂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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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且看!

"

陈三秋抄起惊堂木就要拍,可手刚碰到木头,那裂纹"

唰"

地窜遍整块乌木。

"

咔嚓"

一声,惊堂木碎成八瓣,碎木屑溅在他青衫上,像落了层黑雪。

茶客们惊呼着后退。

不知谁的灯笼被碰翻了,火苗在雨幕里忽明忽暗。

陈三秋盯着满地碎木,忽然觉得后颈凉——那碎木屑里浮着团青灰色的雾气,正慢慢凝成人形。

"

还我命来!

"

声音像刀刮过瓦罐,刺得人耳膜生疼。

雾气里伸出只半透明的手,指尖还沾着暗红的血。

渐渐地,一个穿着靛青粗布衫的妇人显了形,她的脸肿得像面馒头,左眼窝空着,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

我是周铁牛的娘。

"

她的声音带着回音,"

那年大旱,我家铁牛去张府借粮,张员外要拿我闺女抵。

铁牛说要命有一条,要人没门儿,张员外就指使护院把我推进了井里。

我挣扎着爬出来,爬到张府门前,求他们救救我闺女"

她的手按在胸口,那里有个碗口大的疤:"

他们把我捆在马厩里,用烙铁烫我的胸脯,说我贱骨头。

我疼得昏过去,再醒过来时,闺女已经没了"

茶棚里的灯笼全灭了。

黑暗中,有人听见张员外的田庄方向传来狗叫,有人在抖,有人攥紧了拳头。

"

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

妇人的魂体突然变得清晰,能看见她脖子上深深的勒痕,"

我找了二十年,求过土地公,拜过城隍爷,可张员外每年清明都去庙里烧高香,菩萨都护着他直到今日,遇见陈先生"

她的目光转向陈三秋,眼里有团火:"

您的醒木沾着忠臣的血,带着义士的魂,今日终是撞破了这桩冤!

"

陈三秋跪在地上,捡起块碎木。

那木头还有余温,像他太爷爷当年揣在怀里的温度。

"

张员外!

"

他突然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落,"

你害死周家母子的事,今儿个我就说给全县人听!

"

第二日清晨,青阳县的城墙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县太爷坐着八抬大轿来了,张员外穿着簇新的绸衫跟在后面,脸上挂着笑。

可他刚下轿,就被人揪住了衣领——是昨夜在福来茶馆的瓜皮帽老学究,手里举着本旧账册:"

张员外,这是你二十年前的地契!

柳家村那三亩地,根本不是你买的,是强抢的!

"

"

还有这个!

"

卖豆腐的王婶挤到前面,手里攥着块染血的碎布,"

这是周铁牛妹妹的裙子,我在张府后院的枯井里找到的!

"

人群里炸开了锅。

县太爷的脸白了又青,突然一拍惊堂木:"

升堂!

"

公堂上,张员外的护院们跪了一地,哭嚎着说"

没见着什么周家母子"

可陈三秋站在堂下,把二十年前的细节说得一字不差:"

周铁牛的娘左腕有颗朱砂痣,后颈有个月牙形的疤;周铁牛的妹妹左耳朵缺了块,是因为被张员外的小妾揪的"

县太爷派衙役去柳家村查证,回来时腿都软了——周铁牛的瞎眼老爹还活着,床头摆着个银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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