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黄巢起义的狂飙突进与大唐王朝的末日挽歌(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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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晚唐的长安城早已没了半分盛唐气象。

甘露之变溅在朱红宫墙上的血渍,经了多少场雨也没洗干净,每逢阴雨天,太极殿的地砖缝里总像能渗出腥气;牛僧孺与李德裕两党的人,还在紫宸殿上为了“该不该给藩镇派监军”

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喷到彼此的紫袍上,活像市井里争地盘的泼皮;盐贩子黄巢那“满城尽带黄金甲”

的反诗,已随着黄河上的商船、秦岭里的马帮传遍天下,听着的人里,有摇头叹息的,有偷偷攥紧拳头的,更有在夜色里磨亮柴刀的。

这时候的大唐,就像个躺在病榻上的老人。

身上那件绣着日月山河的皇袍看着依旧华丽,可掀开一看,皮肉早被藩镇割据啃得坑坑洼洼,宦官专权这根毒刺扎在脏腑里,党争的内耗又抽干了精血,连喘气都带着漏风的声响。

各州府的官印还在流转,驿站的铜铃还在摇晃,可递到长安的奏报,十封里有八封是藩镇“请求”

世袭的,剩下两封是宦官要赏赐的;驿站里跑死的驿马,驮的多是权贵们的私货,哪还有半分传递军情的急迫?

而黄巢那声“我花开后百花杀”

的怒吼,就像一把淬了火的尖刀,狠狠挑开了这层遮羞布。

他本是个读过圣贤书的盐贩子,手里的账本比考卷还熟,可几次赶考都栽在“无人引荐”

上——考官的眼里,只有牛党的门生、李党的故吏,哪看得见他这草莽里的才学?最后一次落榜,他站在长安城外的灞桥上,看着夕阳把护城河染成血色,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朝廷不要我黄巢,那我就自己挣个天下!”

回到濮州,他把盐仓里的存盐全分给了饥民,振臂一呼:“如今官吏盘剥,藩镇割据,皇帝老儿在长安城里搂着美人喝酒,哪管咱们死活?想活命的,跟我走!”

流民们扛着锄头、握着柴刀就来了,没几日就聚起数千人。

有个瞎了眼的老妪,让孙子牵着来见黄巢,把怀里揣了三年的半块麦饼塞给他:“将军,俺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您带着俺们反了吧,就算死,也做个饱死鬼!”

黄巢的队伍像滚雪球似的壮大。

他们从山东打到河南,一路开仓放粮,喊着“天补平均”

的口号——这四个字,比朝廷的“德政碑”

管用百倍,饥民们提着篮子跟着他的大军走,队伍后面拖家带口的百姓,比士兵还多。

唐僖宗在长安城里收到急报时,还在跟宦官田令孜斗蛐蛐,看了几行就扔在一边:“不过是些流寇,让藩镇去剿就是。”

可他不知道,这些“流寇”

的刀,已经快要砍到潼关的城楼上了。

这时候的长安,还在演着最后的繁华。

朱雀大街上,胡商的骆驼队依旧叮咚作响,只是驼铃里掺了几分慌乱;平康坊的妓院里,文人墨客还在吟诗作对,可酒杯碰在一起,多了些“不知明日身在何处”

的叹息;宫墙内,唐僖宗刚给田令孜封了个“观军容使”

,让他掌着神策军,自己则忙着给新得的白鹦鹉做金笼子——他以为,这天下再乱,也乱不到长安的红墙里。

可历史的剧本,往往在最不经意处改写。

黄巢的大军渡过淮河时,连降三天暴雨,仿佛老天爷都在为这场起义洗尘;而长安城里的牡丹,那年开得格外早,繁花似锦,却像在为一个王朝的落幕铺锦缎。

没人知道,这场由盐贩子掀起的风暴,会把大唐卷向何方;也没人预料,黄巢那身“黄金甲”

,真的会踏碎长安的朱雀大街。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起义,已如箭在弦。

这杆箭射出后,藩镇的兵戈会不会转向朝廷?宦官的权力会不会在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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