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事情已经发生,懊悔、辩解、自责,统统无用(2 / 5)
“他人在京城,心也悬著你们青峰的事。”
徐教授语气很平淡,像在聊家常。
“他托我捎句话给你。”
郑仪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急跳起来。
“他说:『告诉小郑,当官不易,当个好官更难。一时挫折,沉住气。组织上评判一个干部,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徐教授端起茶杯,慢慢地啜饮了一口,目光落在郑仪脸上。
“这是老王的原话。”
“省里的报告,尤其是矿难背后揪出来的那一窝『硕鼠』,材料扎实,分量够重。这次调查,震动不小。你捅出来的娄子虽大,但捅的,该捅!”
徐教授顿了顿,眼神里带上了几分认真:
“老王在京城,看到的东西更多。他说,像陈纵这种盘踞地方多年、根基深厚的毒瘤,不动则已,动则必然惊天动地。没有一场血与火的阵痛,哪来的脱胎换骨青峰这一步,走得很险,代价很痛,但方向,没走错。”
他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他还说,你郑仪那股不管不顾、非要撕开黑幕的狠劲儿,和这次拼了命也要从石头底下挖活人的血性,是一脉相承的。”
徐教授看向郑仪:
“上面最缺的是什么就是这种能豁得出去、敢碰硬骨头的『铁头』!但铁头也得磨,磨去了愣冲莽撞的稜角,生出审时度势、刚柔並济的分寸感,才是大器。”
郑仪沉默了很久,他捧起那杯已经温凉的普洱,喝了一口。
那沉下去的滋味,顺著喉咙流进胸腔,似乎也沉到了他心底某个地方。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仿佛要把积压在胸中多日的沉闷、委屈、痛悔、不甘,都隨著这口浊气排出去。
最后,郑仪抬起头,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种经歷过磨难后的平静。
“老师。”
他声音依旧有点哑,却平稳了许多。
“这份教诲,我记心里了。”
徐教授看著他眼中重新凝聚起来的那点沉稳的光,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舒展的笑容。
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拿起茶壶,再次给两个杯子续满了滚烫的茶汤。
……
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有点发涩,拧动时发出“嘎吱”一声干响。
门开了。
一股微凉的、带著淡淡灰尘味道的空气涌出来,混合著一丝刚被空调启动时吹出的、略显沉闷的暖风。
郑仪站在门口,手里还拎著那个简单行李袋。
玄关地面挺乾净,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但空气里的那种“空置感”是骗不了人的。
房子不大,很普通的八十多平小三居,是他和秦月结婚前凑钱买的。
后来他扎进青峰,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
他换了鞋,走进去。
客厅的窗帘半拉著,冬日下午灰白的光线透进来,显得有点冷清。
沙发罩布是新换的,素净的米白色,茶几上一尘不染,放著一个玻璃果盘,里面有几个红彤彤的苹果。
电视柜旁边,堆著几个纸箱,还没拆封。
郑仪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他之前零零碎碎寄回来的书和一些杂物。
箱子上没什么灰,显然也有人动过。
厨房门口传来轻微的水声,他刚想过去看看,水声停了。
一转身,就看见秦月。
她穿著厚厚的珊瑚绒家居服,袖子挽到小臂,手上还沾著水珠,正站在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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