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事情已经发生,懊悔、辩解、自责,统统无用(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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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校园路上很安静,没课的时候,人影都少见。

郑仪裹紧了羽绒服,走在校园里熟悉又陌生的路上。

这几天他就在省城找的临时住处窝著,没出门。

该想的都翻来覆去想透了。

矿上塌下去那会儿,人压在石头底下,他从头到尾,一桩桩,一件件捋下来,他郑仪,能做的,好像也都做尽了。

可十七个人,还是没了。

但他想明白了,有些事儿,真不是攥紧了拳头,咬碎了牙就能扭转的。

就像这冬天的风,你挡不住,也猜不透它下一口会咬在哪儿。

紧绷了那么多年的弦,那根恨不得把自己也绷成箭射出去的弦,似乎也该松鬆了。

硬撑著,除了把自己勒断,又能怎样

老楼的门厅还是旧模样,门禁还是坏的,一推就开。

站在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郑仪抬手想敲门。

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条缝。

门缝里,露出来半张清癯温和的脸,戴著旧式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眼睛眯著,带著点笑意。

“在楼上窗户口,就瞧见你在

徐永康教授的声音不高,带著点老人特有的温和沙哑。

“雪停了几天,路还不好走吧快进来,屋里暖和。”

书房不大,两面墙的书架顶到了天板,密密麻麻塞满了书。

窗户开著条缝,空气流通著,驱散了些书卷特有的陈年味道。

屋子正中靠窗放著一张老大的书桌,也是堆满了书稿。

“坐吧。”

郑仪刚在沙发边坐下,徐教授就端过来一个紫砂壶和两个白瓷杯子。

壶是深褐色,包浆温润,一看就有年头了。

他提起旁边的暖水瓶,手法嫻熟地烫壶、温杯、洗茶,水汽蒸腾起来,带出一股沉稳的熟普洱特有的木质陈香。

“老普洱了,就喜欢这股沉下去的味儿。”

徐教授给郑仪倒了一杯,茶汤浓釅红亮,他笑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茶很烫,郑仪双手捧著杯子,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瓷壁传到掌心。

“老师……”

郑仪嗓子有点哽。

“什么都別说。”

徐教授抬抬手,止住他。

“喝茶。”

两人都没再开口。

一杯茶见底,徐教授又给他续上,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矿上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在谈论一件久远的旧闻,没有丝毫同情或者安慰的意思,这反而让郑仪绷紧的肩背微微鬆了些。

“事情已经发生,懊悔、辩解、自责,统统无用。”

徐教授看著杯中深红的茶汤。

“你暂停职务,是组织上的程序,也是保护。这种时候,冷板凳坐坐,未必是坏事。”

“我知道。”

郑仪放下杯子。

“责任在我。”

“责任当然在你!在其位,就得担其责。”

“但是!”

徐教授话锋一转,锐利褪去,又恢復了那种学者的深沉。

“担责任,不是为了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痛不欲生。痛,是必需的。但痛过之后呢你郑仪在青峰几年,干砸了哪几件事又干成了哪几件,是旁人干不成的那十七条人命的血债几天,该想明白的东西!”

郑仪看著老师。

“老王前两天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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