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海棠树下美人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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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话分两头,裴鹤铭到了扬州,自然先见了梁江与裴骃。

扬州的雨还未停,一滴滴的砸下来倒直接将裴骃给砸晕了,他诧异的看着眼前跟凭空冒出来的人一般。

一片薄薄的水雾中,青年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水珠成线从帽檐往下落,笔挺的站在青砖长街。

他背后是被淅沥大雨笼罩的水乡,斗笠往下压,遮住他鼻骨,只能看到薄薄的唇和流畅如玉的下颌。

“子容?”裴骃上前一步,随手从门后抄了把伞撑开。

闻言,青年缓缓抬头,渐次露出清隽五官,眉眼精致的叫人忍不住侧目,但见他缓步迈进酒楼内,解下蓑衣,立即有伙计上前接走帮着打理。

梁河已将马匹交给酒楼马厩的伙计,此时同脱下蓑衣扑着身上的雨气。

“稍后再说,”裴鹤铭径直开口,神情似被雨水浸润的愈发冷冽了些。

他这副模样让裴骃咽下疑惑,猜测是上京里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朝楼上走,两个侍卫随行。

待至雅间里,裴鹤铭自简单的洁面净手换了干爽的袍子,开门见山问道:“你在扬州几日,可还有其他发现?”

梁江俯首,低声道:“自上次大人说崔子越是绣坊的人,卑职便乔装去打听,后去了崔氏旧宅,原他们在去上京之前就被人接走,至于是谁,卑职问了几次,对方也称不知,不过崔氏有疯症,犯病时口中胡言,也难得清醒,她总道自己孩子是天降大任者,往后要去朝廷谋职,崔家母子消失了数月,至于之后,便是他们在上京遇害。”

“还有便是徐府想来是知晓大人在调查这件事,是以这段时间没有别的动静。”

梁江话毕,屋内沉寂了会,接着便听裴骃道:“子容,你猜是不是有人跟崔氏说了何话,才会让她有这种想法,子越是个可造之材,但依崔氏的家门能力,除非是他通过科考,但那也要在数年之后,而不是眼下一蹴而就。”

听此,裴鹤铭看向他,提壶倒了杯温热的茶:“若是徐家以此为诱饵,引崔氏上钩,他们为何这样做?徐达这样的人何至于对个孩子下手?”

裴骃如锯了嘴的葫芦,瞪着眼道:“你是大理寺的少卿,你知晓麽?”

他眸色深沉,其实来的这一路上,裴鹤铭已设想多种原因。

徐达能下杀手,是说明崔氏母子知晓徐家的秘密,而且是不可告人的。

子越那封信上便是说还有众多同他一般深受其害的孩子。

深受其害,受到什么伤害?

是身上的累累伤痕还是精神上的折辱?

裴骃道:“当地的布政使司程素不是齐宁远的外甥麽,他这人最好收藏字画卖弄学识,画技忒烂却被吹捧到了天上去,这些日子我想方设法的在他吃酒的花楼里学他一般卖弄一番,果引了他注意,可把我这辈子的违心话都说了个遍,才同他坐在一处,他吃醉了酒竟说除了狎妓还有更好玩的事,我有心多问,后几个侍卫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把人带走,程素还耍好大一通酒疯,真是不知他这样的怎么能坐上布政使司的位置。”

来之前,裴鹤铭特意去查阅了程素的黄册,他是景和二十五年进士,之前也没什么政绩,不像易正堂,做举人时就已经在县里谋职。

程素是后来经由齐宁远举荐,才做了布政使司。

加上二皇子所说,裴鹤铭更确信这里头水深。

“依我看他就是德不配位,”梁河道。

裴鹤铭不置可否,想起易正堂,吩咐梁江即刻去易伯伯任职的宝应县。

若是人在衙门,便告知他早前写的信已送到大理寺,若不在,便仔细的查探清楚人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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