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姐姐还是妹妹（下）（2 / 2）

看了眼柳慕吟，又看了眼身边的文嫣，文韵抓起桌上的包袱，便抢身出了门。

屋内的文嫣，怔怔望着文韵离开的方向，神思好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柳慕吟也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好似在等待什么一般。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轻声开口：“文韵，你后悔了吗？”

正在发呆中的文嫣蓦地一惊，眼神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看向她。

她直视少女惊恐又震骇的双目，低低喟叹：“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虽然你们姐妹从外貌上，的确难以区分，但这世上，并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再如何相像，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态，思考问题时的眼神，都会有截然不同的区别，更重要的是，你那个一母双生的妹妹，眼睛里从来没有一丝怜悯，想要区分你们二人，还是很容易的。”

好半天，文韵才从不可思议的震骇中回神：“既然如此，为何适才不拆穿我们？”

“我为什么要拆穿？”她反问，“这是你们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插手。”

“那现在……”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结果而已。”她将视线调往窗外，外面一片沉翳的黑，茫茫夜色下，一片混沌不清。

文韵开始浑身颤抖：“什、什么结果？”

她从怀中取出一颗银锭，放在桌上：“我早已吩咐下去，你们当中，第一个从客栈出去的人，即刻射杀，不留活口。”

浑身一震，文韵向后踉跄两步，险些栽倒在地：“不……不可能……”

“我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弃暗投明，从此与孙稷彻底划清界限，投靠主公，要么……”她指指桌子：“拿上这二十两，回你的雍州去吧。”

“你在可怜我？”死死咬着唇，颤抖着抬起头来，文韵眼里满是痛悔。

“你有什么好可怜的？”柳慕吟漠然道：“那些家园被毁，亲人被屠的无辜平民，岂不是更可怜？”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开去：“要么拿上银子，从客栈后门离开，要么就在此自裁了结，陪你的妹妹文嫣去吧。”

一个细作，原本是不该心软留其性命的，但的确是因为文韵手下留情，她才能捡回一条命，况且，就算她逃离了淮阳，回到孙稷的属地雍州，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还有一点，便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不管孙稷会不会饶她一命，她都能为自己在乎的人，带去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