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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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切行动,必以詔令经中书、门下程序通过为前提。

“江行舟若晋身中枢,入三省六部,自然是从六部侍郎起步。”

“吏部、户部、礼部,乃上三部,权位最重。

兵部、刑部、工部,为下三部,权责稍逊。”

魏泯沉吟片刻,缓缓道:

“兵部侍郎不可。

兵部尚书唐秀金乃江行舟座师——若让他入了兵部,整个兵部恐怕就成了他们师徒的一言堂。”

“可若將他这堂堂六元及第状元郎,安置於刑部或工部,出任侍郎—又恐有轻慢之嫌,反显我等刻意打压。

唯有上三部侍郎,较为妥当!”

“既决定安排在六部侍郎,不如做得大方些!”

门下令郭正微微頜首,接口道:

“吏部管官,礼部掌科举,皆不易出紕漏。

户部侍郎,位列六部次席—执掌天下钱、粮、货殖。”

他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呵,寒门士子...骤然掌管天下钱粮货。”

三人深邃的目光交错,彼此心照不宣,皆垂首臧默。

钱、粮、货殖,乃天下至诱之物。

多少地方县令郡守、户部僚属,皆在此间栽倒,身败名裂。

这並非他们刻意设局陷害。

若江行舟自己按捺不住,起了贪念,那便是他自作自受。

纵是皇帝,也必为之失望。即便不予重处,往日圣眷,恐也再难復炽。

光阴流转,修忽一月。

晨光微熹,大周皇城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之中。

百官依序入殿,於玉阶之下整齐肃立,屏息凝神。

女帝端坐龙椅之上,垂拱临朝,她凤目低敛,朱唇微抿,似是沉浸於国事思量之中,周身散发著不容褻瀆的威仪。

司礼太监王德全拂尘一扬,声调悠长:“有——事——启—一奏,无——事—一退——朝“陛下!”

尚书令魏泯应声出列,手持玉,躬身奏道:“启奏陛下,如今內有诸侯需加抚慰,外有边疆蛮妖诸国,屡生事端,窥我山河。

国库开支因而骤增,钱粮调度倍显吃紧。”

“当此之际,急需能臣干吏,总筹度支,整伤財政,方能使国库丰盈,以固国本。”

“臣观现任户部侍郎刘凡禎,才具有限,难当此重任。

恳请陛下准其调任地方。”

“户部侍郎一职,关乎国计,牵动天下钱粮,伏乞陛下圣心独断,另简贤能接任,以安社稷!

户部侍郎刘凡禎闻言猛地抬头,宴时心下瞭然,脸色骤然一白。

他看向户部尚书杨思之,对方却垂眸低首,一言不发,始终未以上官身份开口。

门下省的郭正与中书令陈少卿,两位內阁重臣,也皆无表態之意。

堂上诸公,个个面沉如水,神情漠然。

仿若眼前之事,与他们毫无相干。

刘凡禎心中一片悽然。

他明白了,自己已在无声无息间成了朝堂博弈的牺牲品。各方势力早已暗中达成默契,要拿他的前程,为某人铺路。

可他也是数十年寒窗苦读,一步步挣扎上来的。

虽根基浅薄、朝中无人,却仍凭一己之力,熬过无数明枪暗箭,才终於坐上这户部侍郎之位,他甚至曾暗暗期盼,待杨思之致仕归隱之后,能由他接任尚书,执掌大周一部之权。

而如今,一切復然而止。

他的仕途,终將断送於此。

刘凡禎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他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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