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可上,一上一惆怅(5 / 9)
霞。单一梁少有这样严肃的时刻,我看着他在黄昏下的背影,突然感觉耳根传来细小的呢喃。那种无与伦比的失落感,必须要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雨才能冲刷干净。
五、她就是我的人生导师、金句达人
平安夜那天,我在肯德基的暖气风尘仆仆的男朋友进来,抖落一地霜雪。
我约了谭向北来复习,虽然他当时就拒绝了,可我转身的速度比他开口的速度快很多。我头也不回地跑了,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大吼一句“等你哦”。
我孤注一掷,眼巴巴地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可还没等我的嘴角咧开,谭向北气喘吁吁地在我面前站定,焦急地说:“苏霭,我今天要陪琳百复健,你还是回家吧。”
最后,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谭向北答应带我一起去医院。
坐在公交车上,我鼻子酸酸的,总想落泪。我不晓得谭向北是真的对感情迟钝,还是压根就没把我放进他们两个人之间。寒冬腊月,他驮着商琳百走得满头大汗,看也没看我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谭向北去打水了。我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不耐烦地打量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绿色的玻璃纸已经剥落大半,伸出头还能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
“你真的不能跑步了吗?”
商琳百很惊讶,她抬头看着我,眼里的疑惑渐渐落地,最后脸色苍白一片。
我做了错事,被谭向北赶出了医院。他看起来十分焦虑,站在医院大门口,语速极快地跟我说:“你先回去吧,趁天还没黑。”
我拉着他的手不停地问:“怎么了?”
谭向北极小声地说:“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这句话如四月春雷,在我心里轰隆一声响,让一切像个笑话。
遇春街结了冰面,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家,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扶着墙试了好几次站起来,这时身边出现了一双手。
在暖和的火炉旁,单一梁从炉灰里扒出了两个烤芋头出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苏霭,你来真的啊?”他努力笑,像电影里的江湖儿女一般,想要把沉重的爱说得轻巧再轻巧。
我没说话,皱眉看着他。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或许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一个烤芋头治愈不了我的悲伤。
那之后,我就很少看见谭向北了。当我们偶遇的频率从过去的一天一次变成半个月一次之后,我才不得不承认,我们之间所有所谓的联系都是我一个人的死撑。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学校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我埋头和数学试卷对抗的时候,小白疲倦地来找我。她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头埋在我的书桌前,闷闷地说:“商琳百走了。”
我一时没明白“走了”的含义,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她办了休学手续,被家人带出国治疗去了。”
我愣了许久,怔怔地问:“那谭向北呢?”
“不知道。”小白叹了一口气,“谭向北是校长的亲外孙,以后八成也是要出国深造的。”
我没有说话,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了。
“苏霭,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事,不管你做不做,以后都是会后悔的?”
她说完这句话就回去了。我坐在座位上发了很久的呆,越发觉得小白有当老师的天赋,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总结出一些呼之欲出的道理,她就是我的人生导师、金句达人。
六、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忘记过他无意给的无情
我与谭向北分离的四年,也是我与小白分离的四年。
单一梁听说我重遇了谭向北,嚷嚷着要我请他吃火锅。隔着氤氲的热气,我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