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可上,一上一惆怅(4 / 9)
欢呼声。
单一梁很激动,在我耳边吼着:“真人不露相啊!”
我回头一看,发现谭向北抱起了突然受伤却仍要坚持跑完全程的商琳百,穿过绿茵地,从人山人海中走了出来。
这本是情有可原的事,可那时大家都处在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最是擅长捕捉一丁点儿八卦,用来调剂自己无趣的生活。因此,商琳百伤得恰到好处,谭向北的英雄救美像是一个叛逆的符号,在校园里掀起轩然大波。
我有些悲伤,尤其是当我在走廊上看见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罚站的谭向北时,我的失落全部写在了脸上。
“怎么了你?”谭向北伸出胳膊拦住我,“是不是跑了倒数第一被老师说了?”
我低着脑袋不吭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修长的手轻轻地按下去,我的心就已经塌陷了。
“没关系的。”
“商琳百的伤还好吗?”我问他。
谭向北收回了自己的手,换上了另外一副忧愁的面孔。我看得清楚,他的眉毛皱得很紧,这便是我与商琳百的差别了。
霜降那日,我提着一袋橘子去医院看了商琳百,跟在小白身后。
她们在寒暄,说着学校的课程,大约聊了好一会儿,我都快把那袋橘子吃完了,小白终于想起了我,把我推上前说:“这是苏霭,她是你的粉丝,非常关心你的伤势。”
我两颗籽卡在嗓子眼,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嗨。”
商琳百虽然有些意外,但看起来似乎相信了那番鬼话。她友好地冲我笑了一下,那时我才看清楚,虽然她远观实在像极了假小子,可五官确是实打实的出色。
回家的路上,我愁容满面,小白也不发一语。
我以为她是因为单一梁拒绝了她去看电影的邀约才如此难过,于是打起精神安慰了她一句:“他去了飞鱼网咖,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小白上了公交车,挤到最后一排,跟我并肩坐到一起。
她说:“苏霭,商琳百可能再也不能跑步了。”
我觉得这有些荒谬,情不自禁地提高了音量:“怎么可能?”
我反复强调那不过是一场学校运动会,她不过是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这件事情不具备任何可以影响一个人前途的潜质。
车子进站,前门打开,上来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小白就是在那时,同我说了一句意义深远的话:“谁说老天爷要搞你之前会友情提醒?”
她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还有几分普世的价值。尤其是当我们下车,看见单一梁和一个姑娘肩并肩坐上一辆车的时候,我越发领略了小白总结出了一个怎样厉害的真理。
秋阳广场人山人海,据说有一位当红的明星在商场里做活动,大家都挤在一起围观,而我和小白坐在喷泉边上发呆。我们头抵着头,感觉四周的光亮挤压过来,无法呼吸,也说不出话。
小白的左手搭在右手上,我看见她手背上的烫伤,是一个爱心的形状。
小白的成绩很好,我曾在宣传栏上看到过她的名字,她一直保持着全校前二十的好成绩。因此,我不甚明白她为什么对单一梁有意思,还为他做便当,荤素搭配,装在精巧可爱的饭盒里。
我没忍心告诉她,那些饭菜会在他书包里闷一整天,最后变馊。
我看单一梁越来越不顺眼。在食堂里,他狼吞虎咽地吃着面,我恨铁不成钢地说:“小白五点半就起床了,为了给你做便当。”
单一梁皱了皱眉:“所以呢,所有东西都是可以等价交换的吗?谭向北对你的感情有几斤,比你给他的重吗?”
夕阳的光是淡橘色的,还铺上了两层浅紫色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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