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可上,一上一惆怅(1 / 9)
文/乔绥
一、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商琳百
2018年初夏,遇春街的蔷薇开了,一簇簇明艳动人,俏丽地挂在墙头,连风都沾上了一些香味儿。
单一梁还是没抵抗成功,被家里人押着去相了一次亲。相亲结束以后,他来找我抱怨。彼时我正在修改简历,顶着青色的黑眼圈,神情麻木地吃着外卖。
“我跟她介绍了关于我战队的情况和比赛经历,你猜她给我来一句什么!”单一梁无奈地开了一罐啤酒,郁闷地灌了一口。
“什么?”
“噢,打游戏的啊。”他看起来还算愤懑。
我的眼睛没离开过屏幕,敷衍道:“人家说得不对吗?你不就是打游戏的吗?”
单一梁没有说话,哀怨地看了我好一会儿。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单一梁向来这么喜欢说废话。
我鼓励地点了点头:“说吧。”
“谭向北回来了,你知道吗?”
他说这话时,我并没有相信,因为我了解他的为人,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老朋友们都晓得,谭向北是我的死穴。
那时我并没有相信这个消息。一方面,从小学五年级开始,相识十年,我坚信单一梁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另一方面,我坚定地认为,四年前谭向北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直到我在遇春街看见了他。
谭向北抱着相机,眼神里都是难以置信。
“苏霭,好久不见。”他这样说,我便装作没有看见站在蔷薇花旁的漂亮姑娘,热情地回应他?:“是啊,真的好久没见了。”
在街角那家由快餐店改造而来,装修得不伦不类的咖啡店里,谭向北的笑容比五月的阳光还耀眼,他说:“你是我回国以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
我看着他眼里真诚的笑意,突然有些拘谨,仿佛分离的四年不复存在,我依然是过去那个在暗恋中会因为一丁点儿毫无意义的交集而欢欣雀跃的小姑娘。
当天晚上,我就打遍了所有高中朋友的电话,号啕着向大家宣布:“谭向北回国了!”
谭向北回国意味着什么?
单一梁敛眉耷眼,应了一句:“意味着你那无疾而终的暗恋要死灰复燃了呗。”
说是死灰复燃也不太准确,毕竟这四年我从来就没死心过,始终保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偷窥着谭向北的社交软件,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忍不住推测。
不同于在校园里的响亮名声,谭向北的社交动态少得可怜,因此我无法第一时间获悉他的感情动态。在他渐渐回归过去的朋友圈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出现过商琳百。
二、罚站一次换谭向北记住我,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
我第一次看见谭向北是在高一入学的升旗仪式上,他以全市中考第一名入校,又获得过中学生奥林匹克竞赛冠军。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他是校长的亲外孙,只知道学校领导对他寄予厚望,让他在国旗下代表新生致辞。
我没有穿校服,被班主任安排在最后一排,只看到数不清的后脑勺,以及迎着阳光、白得发亮的谭向北。
那时候,整个年级的女生都在讨论他,我也不例外。
高中第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束了,谭向北的照片被贴在了宣传栏上,sp; 我觉得这个称呼并不精准,于是和单一梁吐槽道:“人家明明是全能之星。”
单一梁装模作样地亮了亮自己的肱二头肌:“全能?那个书呆子有我这样强健的体魄吗?”
我嘲讽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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