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高考（1 / 2）

这个暑假热得异常，程夕染每天都在奶茶店工作很久，闲下来时会叫温书幼一起出去玩，看看风景。

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再开学时，她惊觉自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了。高考可和中考不一样，中考前一天，她还偷溜下楼，去一家老面馆要了一碗面，美名其曰给自己放个假。

迎新那天，她在学校里看到一个和裴嘉远长的有几分相像的少年，她和他之间的那惊鸿一瞥，让她心跳慢了半拍。

尽管知道那不可能是她，她还是魔怔了似的找人问到了他的班级，却没有问他的名字。接个水都要去他们的楼层。她还借来了温书幼的化妆品，从生涩地只敢涂一点口红，变得熟练化出一个适合她长相，衬得她更加美丽的妆容。

高一的新生们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大多数是惊叹于她身上有的那种破碎的美丽，但也不乏一些嫉妒的目光。

她一跃成了大家心中的美人。

然而她只想要那个长得像他的少年能多看她几眼。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

少年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这么漂亮的人天天出现在他眼前，他问了旁人，那个很美丽的学姐叫什么。

从他们的口中，他听到了她的名字——

程夕染。

温书幼似乎是又得到了父亲的许诺，每天上课注意力异常集中，拉着程夕染问题的次数多得数不胜数。

而程夕染却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还是秉承着从前的学习模式。只不过她心思更多放在了能多看几眼那个少年身上。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某天学校开始严查化妆，她面无表情地抬眸看着那个拿着本子，有点慌张地开口把本子捧到她面前：“学姐……记一下名。”

她却没有要接过的意思。好歹也是在学生会待过的人，她大可没有必要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上面。可她也不想刁难学妹。

进退两难的时候，风纪部部长言星突然跑过来，在女孩旁边低头说了两句什么，女孩像得到了什么许可似的，抬头冲程夕染说道：

“学姐，我不记你了，你拿纸擦掉进去就好了。”

言星无声地看着她，他也是整个高三年级成绩名列前茅的人，程夕染是他的竞争对手，但说到底，他也并不想看她堕落。

程夕染怔在原地，微不可察地说了声“好。”随后拿纸擦掉了口红，又进了厕所，把脸洗的干干净净。

她好像突然间释怀掉了什么。

百日誓师那天，她面无表情地喊完宣言，送走家长后，就在楼梯口迎面撞上了他。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却竭力作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试探性看着她开口道：“学姐，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她笑笑，却拒绝了他。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很久。

学校的加油墙上写满了用黑色马克笔书写的祝福语，但只要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不下十几条的程夕染高考加油。

这还是温书幼给程夕染说的。

程夕染说，她就自己签了一下名字而已。

毕业典礼的场地在礼堂。程夕染坐的位置很靠后，校长在台上讲了什么她也没注意听，就看着周围也没几个听的，举着手机偷偷拍照。

每门科的最后一课，同学们都上得异常认真，先前总是爱打闹的同学也不闹了，认认真真听老师在台上讲，不管讲的是对他们未来的祝愿，还是在讲最后一题。

程夕染太怅然。

那些以后用不到的课本，有些人选择卖给收废品的，她却舍不得，全部收好找了个大袋子，和温书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