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苦香药汤(2 / 3)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扁鹊给汉子擦嘴角的手上,“更了不起的是这份心——在难民营里,多少好药就因为没人肯多喂一勺,白白浪费了。”
海伦的指尖轻轻按在汉子的手腕上(量子投影),她“读”
到的脉象比刚才有力了些,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虽然微弱,却不再飘忽。
“脱水减轻了,”
她轻声说,“脉搏从每分钟12o次降到了9o次,呼吸也平稳了些。”
她转向扁鹊,眼里带着敬意,“您让他喝慢点,是为了让肠道慢慢吸收水分,减少刺激,对吗?”
扁鹊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向张寡妇。
她今天没怎么咳嗽,正对着铁窗晒太阳,侧脸在晨光里泛着层淡金,像镀了层蜜。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扁鹊说。
张寡妇依言照做,舌尖的红退了些,黄苔也薄了,不像昨天那样像铺了层烂泥。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问。
“夜里没咳醒。”
张寡妇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不好意思,“就是……还是喘,像胸口堵着团棉花。”
“胸中如有痰塞,对吗?”
扁鹊追问。
张寡妇点点头,眼里泛起泪光——她怕自己好不了,怕再也见不到儿子。
扁鹊捡起块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图,指着中间的点说:“这里,膻中穴,每天用手指按一百下,能宽胸理气。”
他怕张寡妇记不住,又用手指在自己胸口比划,“两乳头中间,使劲按下去,会有点疼,忍着,疼过就舒服了。”
老魏在一旁看着,突然说:“先生,您这问诊,比官药局的大夫还仔细。
他们就只会搭搭脉,开方子,问都懒得问。
有次我孙子烧,那大夫连孩子的手都没摸,就开了方子,结果吃了更烧。”
“问很重要。”
扁鹊擦掉地上的图,石子在砖上划出刺耳的响,“脉能告诉你病在哪里,问能告诉你病是怎么来的。
比如张嫂子,她是气郁成疾,丈夫的事堵在心里,气不顺,痰就堵,光靠药不行,得解了心里的结。”
他看向张寡妇,目光温和得像水,“您丈夫的事,虽然冤,但日子还得过,您还有孩子要养,对吗?”
张寡妇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草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哽咽着说:“先生怎么知道我有孩子?”
“您袖口沾着麦芽糖渣,”
扁鹊指了指她的袖口,那里果然有块暗黄的印记,边缘还带着点晶亮,“是孩子爱吃的东西,您舍不得扔,擦了好几次还留着印子。”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孩子多大了?”
“七岁,”
张寡妇抹着眼泪,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叫小石头,淘得很,总爱跟着我去采药,说长大了要像先生一样,给人治病。”
“是个好孩子。”
扁鹊笑了,“您得好好活着,看着他长大。”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是送饭的狱卒,是带着铁链的声音。
众人心里一紧,只见那个新狱卒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根铁链,链环相撞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像催命符。
“扁鹊,府衙提审!”
狱卒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他把铁链往地上一摔,溅起片尘土,“听说要定你的死罪了!”
牢房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咳嗽声都停了。
老魏手里的碗“哐当”
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少年猛地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下了;张寡妇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口的破布。
扁鹊却很平静。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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