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o9集 决战时刻(1 / 3)
淮畔决生死
第三日的清晨,淮河畔的风裹着未散的夜露,像一把钝刀,刮过两军阵前每一个士兵的脸颊。
天还未亮透,东边天际只晕开一抹浅红,那颜色淡得像被血水稀释过,落在满地断戟残戈上,竟分不清是晨光还是凝血。
秦军阵前,玄甲如墨海,枪尖斜指地面,在微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秦斩勒住胯下乌骓马的缰绳,玄铁枪拄在土中半寸,枪尖挑破的冻土还沾着霜气。
他昨夜只合眼一个时辰,体内刚突破的“铂金级”
真气仍在经脉里躁动,那股“霸王之气”
像困在笼中的猛虎,时不时撞得他气血翻涌——他知道,今日这股气,既是破敌的利器,也是噬己的隐患,若控不住,便是两败俱伤。
楚军阵中,“项”
字大旗虽被前日的战火燎得边角黑,却仍被两名精壮士兵死死攥着,在风里猎猎作响。
项燕坐在战马上,方天画戟斜倚肩头,银白色的铠甲反射着晨光,却掩不住他鬓角的霜白。
他昨夜借着帐中油灯,反复推演今日的对战,指尖在地图上划过淮河防线时,能清晰摸到掌心因常年握戟磨出的厚茧。
手臂在昨日的交锋中受了暗伤,此刻微微麻,握戟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得白。
“咚——咚——咚——”
三声大鼓从秦军阵后响起,震得地面都在轻微颤抖。
王翦立于帅旗之下,青灰色的战袍被风掀起一角,他目光如鹰隼,扫过阵前的秦斩与项燕,沉声道:“传令下去,今日之战,任何人不得擅动,违者军法处置。”
身旁的副将低声应是,他知道,这不仅是秦斩与项燕的决战,更是秦楚两国国运的赌局——项燕一死,楚都寿春便如断了梁柱,天下一统的路,便能少走百里血路。
楚阵后,项梁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昨夜见父亲偷偷揉着手臂,便知父亲体力已衰,此刻盯着秦斩的背影,喉结滚动了数次,想请命率军突袭,却被项燕回头一瞥堵了回去。
那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平静,像在说:这一战,我来扛,你要做的,是保住楚人的火种。
风突然紧了,卷着沙尘扑向阵前。
秦斩率先动了。
乌骓马一声长嘶,四蹄蹬地,溅起三尺尘土。
玄铁枪离了地面的瞬间,秦斩猛地催动体内真气,那股“霸王之气”
顺着枪杆蔓延,竟在枪尖凝成一层淡金色的光膜——这是他昨夜才摸透的用法,不再是前日那般狂猛外放,而是收束于兵刃之上,每一击都带着无形的威压。
“来得好!”
项燕大喝一声,方天画戟从肩头横扫而出,戟尖破风的锐响刺得人耳膜疼。
两兵相交的瞬间,“铛”
的一声巨响,火星迸溅三尺高,震得周围士兵的头盔都在嗡嗡作响。
秦斩只觉虎口麻,乌骓马竟被这股力道逼得后腿连退两步;项燕那边更不好受,手臂的旧伤被震得剧痛,气血翻涌,喉头一阵甜,他强压下那口血,方天画戟顺势下沉,想勾住秦斩的枪杆,借力卸力。
可秦斩早有防备。
他手腕一转,玄铁枪贴着戟杆滑过,枪尖突然上扬,直刺项燕面门。
这一招又快又狠,项燕急忙偏头,枪尖擦着他的护额划过,将头盔上的红缨削断大半。
风里顿时飘起几缕花白的须——那是项燕的头,被枪尖的锐气扫落的。
“秦斩!
你这枪法,倒有几分章法!”
项燕稳住身形,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更多的却是悲凉,“可惜,你助纣为虐,踏我楚地,今日纵有天大本事,也别想活着离开!”
秦斩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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