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o8集 楚军动摇(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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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慑楚营

一、楚营寒夜:残阳把淝水染成凝血般的颜色时,楚军大营的炊烟比往日矮了半截。

往日里这个时辰,伙夫营该是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士兵们围着灶台抢热食的喧哗能传到中军帐,可今日只有寥寥几缕青烟从土灶里钻出来,像极了垂死者的呼吸。

负责巡营的什长周仓攥着长戟的手心里全是汗,戟杆上的缠绳被浸得潮,滑不溜手。

他刚转过粮囤,就听见暗处传来细碎的嘀咕声。

两个年轻士兵蹲在草垛后面,手里的麦饼啃了一半就搁在膝头,眼神直勾勾盯着西边——那是秦军大营的方向。

“你听说了吗?昨日斥候回来,说秦斩站在阵前,就凭一口气,把咱们的探马吓得坠马了。”

穿赭色短打的士兵声音颤,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草屑,“那探马可是跟着将军打过百越的,刀架脖子上都没怂过……”

另一个瘦高个士兵咽了口唾沫,把麦饼往怀里塞了塞,声音压得更低:“何止啊,我听亲卫营的同乡说,前天秦斩和老将军对打,周身冒金光,老将军的戟都被震得偏了寸许。

那不是妖法是什么?咱们凡人怎么打得过?”

“闭嘴!”

周仓低喝一声,跨步上前踹了草垛一脚,“再敢胡言乱语,按军法处置!”

两个士兵吓得蹦起来,慌忙行礼,可眼神里的惧意藏不住,退走时脚步都飘。

周仓望着他们的背影,胸口堵得慌——这已经是他一炷香内撞见的第三拨私议的士兵了。

三日前淝水一战,秦斩觉醒“霸王之气”

的消息像野火一样在楚营里蔓延。

起初还有人不信,说不过是秦军造谣,可当亲眼见过那股气浪的伤兵被抬回营,绘声绘色描述“战马跪地嘶鸣,手中长戈握不住”

时,怀疑渐渐变成了恐慌。

周仓攥紧戟杆,走向中军帐的方向。

他得把这事禀报给项梁公子——老将军项燕昨日与秦斩约定三日后决战,这三日本该是养精蓄锐的时候,可军心要是散了,还没打就输了一半。

中军帐外的卫兵比往日多了两倍,甲胄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可周仓一眼就看出他们的不对劲:手按在剑柄上却没力气,眼神时不时瞟向远处,连挺胸抬头的姿势都透着僵硬。

他刚要上前,就见帐帘被掀开,项梁大步走了出来。

项梁穿着与父亲同款的银甲,只是肩甲上的纹路稍浅些,他比项燕年轻二十岁,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可此刻眉头拧成了疙瘩,眼底泛着红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没合眼。

“公子,”

周仓躬身行礼,“末将巡营时,见士兵多有私议,言语间尽是对秦斩‘霸王之气’的畏惧,恐……恐军心不稳。”

项梁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看向营地里散落的篝火,那些火焰明明灭灭,像风中残烛。

“我知道了,”

他声音沙哑,“你先去整顿你那队,若有敢逃兵者,就地正法。”

周仓应了声“是”

,却没立刻走。

他看着项梁的背影,那背影比昨日似乎佝偻了些,心里忍不住叹气——公子才刚接手部分军务,就要面对这样的困境。

项梁没注意到周仓的迟疑,他正望着亲卫营的方向。

亲卫营是父亲一手带出来的精锐,个个以一当十,当年在蕲南之战里,就算被秦军围困,也没一个人退缩。

只要亲卫营稳住,其他营队就不会乱。

他打定主意,转身走向亲卫营的营地。

二、亲卫惧色

亲卫营的营地比其他营区整齐得多,帐篷排列得像棋盘,武器架上的长戟寒光闪闪,可空气中的压抑却比别处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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