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从后偷袭(2 / 3)
个照面。
待木漪照旧进了船舱,看不见人了,陈麓再也憋不住,“你是说,他也是装的?”
陈萍颔,又将手指竖在唇间。
目光落去船舱之内。
——木漪确实并未走远,就停在内舱沿挡处,窥听完了此言。
她听完皱起眉,察觉到舱外寂静下来,这才赶忙放轻了脚步,走去谢春深软禁之处。
舱上上着一道锁,锁甫一开,门自松开。
内里人着一身银灰色双燕的燕居服,靠在凭几上看一卷书,余光见木漪杵在那里不动,转头无声看了看她身后的门。
她抿紧唇,知道他的意思,不耐地反手将门阖起。
之后,食物和汤药被她丢在案上。
谢春深一时什么也未去动,仍是无声看她,她抱臂扭过头,他亦扔下书起身,抱臂扭过去头,之后伸手用指尖贴着她的喉咙,口型示意:“说话。”
木漪扭着眉毛,用木勺将汤药搅动几番借此掩盖声音:“你已经暴露,他们知道你是装的了。”
谢春深也不意外。
垂眸用指尖触那药碗,却不料还烫着,一挪,搭在她手上隔热。
他指尖偏凉,惹得木漪反手打他,他便一下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匀称修长的手指捏住勺,自己荡着药水回到简陋的塌边坐着:
“战国有孙膑装疯引庞涓放松警惕,商时纣王兄长叔父也因癫狂,被纣王贬为奴隶,得以弃国逃亡,”
汤药的热气已无多少,他在考虑还要不要喝,“陈家子弟文武一体,不可能不学古史典故,攻打洛阳后,亦出了一个装疯卖傻的宰相,所以他们现我的伪装,不是很正常?”
“他们下一步就会推你去前舱。”
“不会的。”
木漪:“你就这么笃定?”
谢春深笑:“他知你知,天知地知,但谁也无法证明,我没有疯。”
顿了顿,还是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告诉她,“他们肯容我上船,是因为我留在这里,能为他们做些事。”
“什么事?”
谢春深以手撇去唇边浓色汤汁,嘴唇红亮,他抬眸,“你猜梁王会不会同我一样,装疯卖傻,他若肯接见外侍省,便只有一个目的——让后方军放松警惕。”
木漪接下后半句,“再从后偷袭?”
随她话落,谢春深突然用力砸了药碗,陶片飞溅,他又转去掀塌踢案,口中狂叫着撕扯被褥,木漪反应过来,要扯破自己衣衫,却因冬日衣衫太厚没能有成效。
他见她如此,赤脚过来拔了她的簪子,青丝半落,抓着她手腕,便在袖口处锋利划下一道,她适时尖叫一声,是真的有些心疼这件贵重的衣物。
一拉一扯,那衣袖扯成断锦。
门外守兵之前听到他砸碗,便已经敲门询问,尖叫声之后,二人用武器断了闩。
木漪连哭带惊地奔了出门。
那两个守军急忙将狼狈惊恐的她接住,煌煌道:“你先在外面待着,不要靠近!”
两人一进去,舱内便响起一阵野兽与猎物的激烈追逐,木漪哭泣一顿,再抬脸时,已经悠悠收起了那可怜的脸色,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面无表情地离开。
那二人大汗淋漓,剑绳先后上阵,堪堪将了疯的谢春深控制住,缓了口气,转身要跟门外的哭泣女子说声“别怕”
。
可哭泣之声已消。
船舱哪里还有人?
十一月末,四千余人水路转陆路。
十二月初外侍省六名宦官持笙,带八百武官先到了梁王所在地郡,被东匹郡的郡县裘夷带人出来接见,其余三千兵马在郡外三十里地的山坡后扎营,粮草尚可维持,干柴和炉子从驿站征借了一部分,在这南方冬天,也勉强够用。
离正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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