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集 白帆秘语(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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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帆酒馆的船在晨雾中像一片浮在海面的云,帆布上绣的石楠花被浪风拂得微微颤动,针脚里还沾着去年的麦芒。

我攥着艾琳临行前塞给我的银簪站在船头,簪头花瓣的纹路硌着掌心——那是用她自己的胎混着银水浇铸的,与她掌心的胎记一模一样。

芬利正往船帆上挂王室的太阳旗,旗面被海风撑得鼓鼓的,与白帆上的石楠花交相辉映,倒像是早就该凑在一起的模样,只是迟了许多年。

“那就是密使的船。”

芬利用船桨指着对面甲板上的身影,粗粝的指尖在晨光中划出一道弧线,“穿藏青褂子的,瞧见没?胸前别着银船锚徽章,准没错。

托马斯这老小子,当年在黑水河码头跟我抢过生意,化成灰我都认得他那歪鼻子。”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像被甲板上的木刺扎了一下。

艾琳说密使怀表盖里藏着航海图的另一半,还有女王亲笔写的“验”

字手谕,能证明雷蒙德与威廉的交易明细。

可方才鹰嘴崖的火光还在眼底烧,艾琳最后那句“告诉玛莎婆婆,毒麦仓的钥匙在石楠花丛下”

像根刺扎在心上——她是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才把所有希望压在我身上。

两船相接时,穿藏青褂子的托马斯正弯腰检查缆绳。

他约莫四十岁,鬓角沾着海盐结成的白霜,左手揣在怀里,像是在护着什么贵重东西。

看见我们船头的太阳旗,他直起身,手在胸前按了按银船锚徽章,徽章链上挂着的铜哨子晃了晃:“石楠花开?”

是艾琳约定的暗号。

我举起银簪,簪头的石楠花对着晨光转了半圈:“琥珀麦香。”

托马斯眼里的警惕褪去些,侧身让我们上船时,我注意到他袖口磨出的毛边——那是常年攥缆绳磨的,与芬利袖口的痕迹如出一辙。

他的船舱比想象中整洁,舱壁挂着幅绣像,是个抱着麦捆的姑娘,眉眼像极了艾琳。

“艾琳小姐的信我收到了。”

托马斯从怀里掏出个鎏金怀表,表链缠着细麻绳,显然是常被摩挲的物件。

打开表盖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内侧贴着的羊皮纸正是航海图的另一半,图上用红笔圈着“黑水河水磨·陈麦仓”

,旁边用小字注着“掺枯河草粉,已备十吨”

,字迹与雷蒙德账簿上的笔锋一模一样。

而表盖背面,用烫金小字写着女王的手谕:“查实英格兰粮商威廉与爱尔兰雷蒙德勾结,以毒麦毁其根基,着即查封其仓,公示天下。”

“这就够了!”

芬利的大手拍响桌子,粗瓷碗里的麦酒溅出半杯,酒液在桌面上漫开,像条微型的黑水河,“有了手谕和清单,看谁还敢护着雷蒙德!

明天一早就去市集,让百姓都瞧瞧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托马斯却摇了摇头,重新合上怀表,表盖的合页出“咔嗒”

一声轻响,像在锁住某个秘密:“雷蒙德在都柏林港安插了不少人,都是当年跟着他抢地盘的老伙计。

直接带证据回去,怕是会被截杀在半路。

而且……”

他往舱外瞥了一眼,黑水河的支流处隐约有帆影晃动,“鸦羽号没走,就在附近海域打转,雷蒙德这老狐狸,怕是早就察觉了艾琳小姐的计划。”

我的心沉了沉,像被扔进冰水里的麦种。

雷蒙德没走?难道他察觉了艾琳的计划,还是在等威廉的后续指令?舱门突然被风吹开,带着股焦糊味——是鹰嘴崖的烟被海风吹过来了,混着淡淡的火药味,像是在提醒我们时间不多,每分每秒都可能有人倒在枪口下。

“我有个办法。”

托马斯突然敲了敲桌子,油灯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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