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8集 暗流之下(3 / 3)
招人。
远处传来了官差的马蹄声,法国船的帆不知何时降了下来,艾拉正站在渡口朝我们挥手,蓝裙子在人群里像朵盛开的风信子。
沃夫把独眼人捆在石桩上,雷夫则蹲在闸边,用刻刀在闸门上补刻花纹——还是石楠花,只是这次多了只叼着橄榄枝的鸽子。
“得给这闸起个名,”
他抬头看我,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片浅浅的阴影,“叫‘守岁闸’咋样?守着岁岁平安的那种。”
我想起玛莎婆婆信里的话,说村民们要在麦场烤全羊,说罗素被抓时还在喊“我的船”
,说石楠花开得比往年都好。
风掠过渠面,带来远处麦场的欢笑声,雷夫刻刀下的石楠花瓣渐渐成形,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或许王者归处,从来不是金戈铁马的战场。
而是像此刻这样,有人笑着递来块沾着蜜的麦饼,有人蹲在闸边刻着笨拙的花纹,有人站在渡口挥着蓝裙子,而暗河的水静静流着,带着桂花的甜香,往长满石楠花的远方去。
石墙上的“巽风和畅”
四个字被阳光晒得烫,雷夫突然把刻刀塞给我:“你来刻最后一笔?”
我握着刀的手有点抖,刀尖落在“畅”
字的最后一捺上,却意外地稳。
刀锋划过石头的声音,混着远处的欢笑声,倒比任何凯旋曲都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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