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8集 暗流之下(2 / 3)
我兜里一塞,抓起旁边的撬棍就往主闸跑,粗布短打的衣襟在风里翻飞,像面猎猎作响的旗子。
我拎起备好的麻绳往右渠跑,渠边的芦苇长得比人高,叶片边缘的锯齿刮得胳膊生疼,却没空理会——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像揣了面小鼓,“咚咚”
地撞着肋骨。
右渠的水浅得能看见河底的卵石,我蹲在石缝后,把“火折子”
往石洞里又塞了塞。
这玩意是玛莎婆婆教我做的,她说当年她丈夫在矿上干活,就靠这东西在黑暗里辨方向。
艾蒿的清香混着水汽飘过来,突然听见芦苇丛里传来“哗啦”
声,三个穿黑斗篷的人正往渠里放铁锚,铁链拖在地上,火星溅到水洼里,出“滋滋”
的响。
为的独眼人举着盏马灯,灯光扫过渠壁,在我头顶的石缝上停了停——我赶紧屏住呼吸,往石洞里缩了缩,后脑勺磕在冰凉的岩石上,疼得眼眶烫。
他们大概没现异常,继续往深处走,铁链在地上拖出的痕迹像条扭曲的蛇,一直延伸向主闸的方向。
就在这时,主闸方向突然传来“叮铃铃”
的响声,清脆得像圣诞树上的铃铛——是雷夫装的“响铃”
被碰响了!
独眼人猛地停住脚步,骂了句脏话,从怀里掏出个黑黝黝的东西,看着像火把。
“动手!”
我心里默念,手指扣住藏在石后的麻绳,猛地往外一拽。
芦苇捆带着麻绳从水底翻上来,正好缠在独眼人的脚踝上。
他猝不及防,“噗通”
一声摔在水里,马灯脱手滚到渠壁边,火苗舔着浸了桐油的麻绳,“腾”
地窜起半人高的火焰。
另外两人慌了神,拔刀就往火里砍,却不知那麻绳早被我缠在了石桩上,越砍反而缠得越紧。
“左渠落闸!”
沃夫的吼声顺着风传过来,紧接着是“轰隆”
的巨响,水花溅到渠岸上,打湿了我的裤脚。
我赶紧扳动闸杆,麦秆轴在齿轮里转动,出“咔嗒咔嗒”
的声响,闸门缓缓落下,把右渠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独眼人在水里扑腾着骂娘,黑斗篷被水泡得沉甸甸的,像只落水的乌鸦。
我捡起块石头就往他头上砸,却被他伸手抓住了脚踝——冰凉的手指像铁钳,拽得我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进水里。
“小丫头片子敢阴我!”
他狞笑着往起爬,脸膛被火光照得通红,眼角的刀疤扭曲着,看着格外吓人。
我急得去摸怀里的铜镜,却摸出个软软的东西——是雷夫塞给我的麦饼,不知什么时候被压成了碎屑,混着芝麻粒粘在铜镜上。
就在这时,主闸方向传来雷夫的喊声,带着笑意:“玛莎婆婆的桂花蜜,甜不甜啊?”
独眼人愣了愣,抬头望去——雷夫正站在主闸顶上,手里举着个陶罐,金黄的液体顺着闸壁流下来,遇火“轰”
地燃起道火墙,把三个黑斗篷全困在了里面。
原来他早就在主闸上抹了桂花蜜和松脂,遇火就燃,比镇上的火油还管用。
沃夫从左渠绕过来,手里拎着根粗木棍,照着独眼人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
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倒有点可怜。
“艾拉说对了,”
沃夫喘着气笑,“他们果然藏了铁链,想把暗河的石头炸松,让水流改道淹了麦场。”
雷夫从主闸上跳下来,裤腿湿了大半,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玛莎婆婆的蜜没白偷,烧得比预想的旺。”
他走到我身边,伸手擦掉我脸上的灰,指尖的甜香混着烟火气,倒比平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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