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苏丹法希尔 沙风旧梦火光花开(2 / 2)
层黄沙,身边风声如诉。
登上山巅,俯瞰整个城市。
夕阳在房顶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风吹得尘沙起舞,远处的风车缓慢转动。
身旁一个抽烟的年轻人自我介绍叫阿明,大学毕业,正等待非政府组织的录用通知。
“这里很穷,但我想留下。”
阿明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中带着倔强,“我要在沙子里种花,等风停下来看我。”
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他的执拗。
沙漠里的花,的确难以生长,但正是有人愿意把信念和汗水埋在贫瘠的土地上,这座城市才不会真正死去。
每一份坚守都是一种对命运的抗辩,也是对未来的最深告白。
夜幕降临,法希尔不再喧闹,街头渐次归于寂静。
但在某些角落,火光又重新点燃。
今晚,我有幸被邀请参加一场社区小型聚会——为一位少年重归故里而庆祝。
火堆熊熊,鼓点咚咚。
女人们身着彩裙围圈跳舞,男人们击掌合唱,孩子们在火光下奔跑,影子映在沙地上长短不一。
那鼓声仿佛能把天地串联,把白天的风尘都拍打进土地深处。
夜色中,一杯热茶递到我手中,薄荷与姜的香气直入鼻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从哪儿来?”
一位白老者问我。
我笑道:“东方,黄河边。”
他沉默片刻,忽然拍我肩膀,语气郑重:“那你也明白河的意义了吧?所有流淌的水,都是希望的根。”
我点头,是的。
不论是黄河、尼罗,还是干涸的溪流,只要穿过人心,它们就会长出新的信仰和故事。
夜深,我独坐旅馆窗边,桌上摊开泛黄的笔记本,灯光下沙尘浮舞,仿佛时间也变得慢了下来。
我写下:
“法希尔,是沙中开出的花,是火中流出的水。
她或许贫瘠,却不曾屈服;她或许沉默,却拥有歌声。
每一个孩子的眼睛、每一个老人的叙述,都是一段未完成的史诗。”
回望今天的每一幕:市集、老人、孩子、山丘、火堆、歌声和茶香,都在心头盘旋不去。
法希尔用沙尘记录历史、用风雕刻命运、用每个人的坚忍与微笑,把所有的苦难都变成了可以诉说的温柔。
我轻轻合上本子,窗外风起,棕榈叶微响。
夜色深处,城市与我同样安静,像一部正在写就的长诗,每一页都等着新的主人公续写。
清晨时分,我背上行囊,搭上一辆前往尼亚拉的卡车。
司机是个沉默的青年,卡车里装满了粮食、水桶和生活的必需品。
尘土飞扬,车轮轧过沙路,天边第一道金线如利剑刺破沉沉夜色。
卡车缓缓驶离法希尔。
远处城市的轮廓被朝霞染上一抹淡金,我隔着车窗回望,心头竟有一丝不舍和期待交织——沙漠里从不缺别离,但每一次别离,都孕育着新的希望。
我在《地球交响曲》新页郑重写下:
“尼亚拉,那片隐藏在沙海背后的绿梦,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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