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留尼汪 火冠岛歌糖影梦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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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来亚尔出,我搭乘一艘横渡印度洋的轮渡,踏上这座宛如散落星辰的火山之岛——留尼汪。

她不属于任何大陆,却承载了世界多元的根系;不是国家,却拥有法兰西的旗帜与本地的灵魂。

有人称她为“海上火灯”

,有人称她为“印度洋的诗心”

而对我而言,她更像是一次文明重组的交响,是火、盐、糖与血脉织就的一复调之歌。

靠岸之时,海港静谧,空气中混着海盐、咖啡豆和湿润火山土的味道,一种难以言说的厚重包围我。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整座岛屿在体内低吟。

我翻开《地球交响曲》的新篇页,写下:

“留尼汪——火山之心的多声部岛歌。”

我选择将脚步投向岛之魂——彼丰火山。

在向导西尔万的带领下,我们翻越火山南坡,进入一片黑色熔岩覆盖的废墟之境。

那里没有树木,只有灰烬与被烧灼过的岩脉,仿佛刚从地狱中爬出的大地遗骨。

脚下传来热流,耳边是沉默中断断续续的风声。

“这里曾是新生的开始。”

西尔万指着远处一座沉睡火口,“她不是破坏者,是创造者。”

我们走入一个深红色岩洞,洞壁嵌有细碎晶体,在头灯下闪闪亮。

西尔万让我闭眼感受地脉律动,我竟真觉脚底如有低频心跳,一下一下,仿佛来自地球母体的回声。

就在那岩洞尽头,有一小块突出的熔岩台阶,上面放着几枚彩色石子与干花。

西尔万告诉我,那是村民祈求火神安宁所献的供品。

“每次喷后,我们都会来这里告诉它:我们还在,请你温柔。”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不仅是地质奇观,更是一种与自然共生的精神仪式。

出洞之后,我们爬上一处高地,眺望整片熔岩海。

阳光下,岩面如鳞片反光,仿佛一头沉睡的火龙横亘大地。

西尔万忽然用一种古老语言吟诵:“火是母亲,黑是羽衣。”

我心中涌起莫名的敬意,仿佛身处祭坛之上。

我写下:“留尼汪的火,不是灾难的象征,而是岛屿记忆的烙印,是热能在时间中重新布阵。”

回到圣丹尼斯,那是一座让文明彼此交错的府。

街道两旁,欧式阳台与非洲窗棂共存,色彩鲜明却毫无违和。

空气中飘着香料饭、炖鱼、甘蔗汁和烘焙香草的味道。

我走进一条被称作“克里奥尔心脏”

的街区,遇见一位坐在门口刺绣的老妇人。

她用浓重口音问我:“外地人,你想听我们的岛怎么唱歌吗?”

她名叫阿格莱雅,是本地印度裔与非洲血统混合的克里奥尔人。

她带我进入一所彩墙斑斓的小剧院,那晚正好有一场即兴“马尔加什鼓乐”

演出。

鼓点跳动如风穿林,歌者咏叹调如火山喷雾,一位舞者赤脚旋转,他的汗水在灯光下如光波滑落。

她低声对我说:“这不是表演,这是我们的祈祷。”

我屏住呼吸,那些律动不只是节奏,而是族群的呼吸、记忆的共鸣、伤痛的化石正在声。

演出结束后,我站在后台,看见阿格莱雅轻轻帮一位少年擦汗,眼里是一种越时空的慈爱。

她告诉我,那少年是她孙子,是这个剧院第三代的舞者。

“我们跳给过去的人看,也跳给未来的人看。”

我写下:“留尼汪的街角,是一场文化的合奏,是失语历史在当下的回响。”

我沿着“白金之路”

进入甘蔗种植园腹地。

导览员乔治领我踏入一间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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