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土库曼斯坦土库曼纳巴德 沙风古音河畔记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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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石板前,太阳正好落到地平线,一道金光扫过石面,一行模糊的字迹浮现:“路不在脚下,在心中。”

那一瞬,我如触电般震颤。

我默念着那句箴言,将手按在石碑上。

风在耳边呜咽,我仿佛听见远方铃铛响,是旧日驼铃,是未完的誓言。

那夜我们露营于丘陵之间,星辰铺满天空,篝火燃烧,鲁斯坦轻声讲起祖辈守路而亡的故事,他说:“你们来自远方,但我们从未离开。”

我听着听着,忽然泪湿眼眶。

人总在说远方,却忘了原地的人,也在用尽一生守护什么。

他从行囊中取出一枚铜铃,递给我说:“这叫‘回响’,有一天你再经过此地,它会响三声,提醒你曾来过。”

我郑重地接过,将它挂在腰间。

那一刻,我意识到:旅行的意义,不是拥有,而是记得。

夜色降临,城中显得格外寂静。

我回到哈迪尔的家中,他为我留了一盏油灯,一碗米粥。

窗外风起,卷起些许沙尘,撞击窗棂,出低沉的声响。

“这城市不大,但心能安下。”

他慢慢说,“你这样走南闯北的人,总会明白,有些地方不是风景,是归心。”

我点点头,却沉默无言。

是啊,在这沙漠边缘,在这寂寂灯光下,我忽然对“归处”

有了新理解。

我趁夜深,独自前往河堤。

一位少年坐在石堤上弹着弦琴,曲调低沉却辽阔。

他看我走近,轻声道:“你听见了吗?这是河水的心跳。”

我闭上眼,那旋律仿佛与城市的呼吸同步,我忽觉肩上的尘土不再沉重。

我写下:“一座城市真正的力量,不在它的高楼与广场,而在一夜微风中,一个少年的琴音。”

清晨,列车即将驶向马雷。

我提着行李,回望这座城市。

没有喧嚣的欢送,没有缤纷的纪念品,只有昨日河畔少年悄悄送我的一枚石片,背后刻着“耐心”

二字。

我将它贴身收好。

那不是普通石头,是土库曼纳巴德的心脏,是这段旅途的另一种回音。

列车即将车前,一位卖茶的老人快步赶来,递给我一小包用丝布包着的干花,说:“这是沙漠的香,一路平安。”

我接过那包干花,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

车上我靠窗而坐,手握铜铃与干花,耳边依稀听见风从远处吹来,那声音,像是旅途开始前母亲的叮咛,也像是自己心底某种不愿忘却的召唤。

就在列车启动的一瞬,我回头望去,哈迪尔站在站台边,手里举着一面用旧羊皮裁成的小旗,微风中飘荡,上面写着:“愿你走的每一步,都记得这片沙。”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将额头贴在车窗上,任沙漠的晨光一点点洒落眼角。

土库曼纳巴德,我会记得你。

马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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