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 刀剑谈(2 / 8)
滚出支翡翠玉簪,沁着血丝的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生辉。
值守僧人慌忙合掌,却见玉簪径直飞向藏经阁,将《金刚经》“往生“二字生生剜去。
子夜钟声响起时,经卷残页上浮出血色字迹——正是少女闺名。
第四折·双生孽
梅雨季来临时,藏经阁梁木突然蛀出蜂窝状孔洞。
巡夜小沙弥举着灯笼,照见万千血色飞蛾正从经卷残页里振翅而出。
那些鳞翅目昆虫额间都凝着朱砂痣,在月光下汇成幅诡谲星图。
当第一只飞蛾撞上鎏金铜佛时,整座寺庙的铜钟突然自鸣,声波震碎了供案上所有翡翠玉净瓶。
惊蛰那日,新科进士在书房现满架经书不翼而飞。
檀木书架上残留着细碎磷粉,凑近能闻到腐烂梅子的腥甜。
当他点燃龙涎香驱散房间的霉味时,青烟在梁柱间凝成少女轮廓。
那虚影腕间玉镯突然迸裂,冰纹中渗出暗红液体,将《金刚经》抄本上的“往生“二字重新洇染得鲜活血淋。
七月半的盂兰盆会上,少女的陪嫁丫鬟突然疯癫。
她撕开襦裙露出满臂黥纹,那些蜿蜒血线拼成的正是佛堂壁画上的曼陀罗图腾。
当住持试图用戒尺击打她时,老僧突然现戒尺上的卍字符正在渗血,梵文缝隙里钻出细小白蛆,转眼间爬满了整尊鎏金佛像。
霜降时节,新科进士的官袍补子突然开始渗血。
仙鹤金线绣成的羽翼间不断渗出暗红潮气,每到子夜时分,那些血珠就会凝成女子眉眼。
当他用银针挑破布料时,绣线里竟缠着细如丝的翡翠碎屑,阳光下流转着与棺中玉簪相同的血丝纹路。
第五折·往生谶
清明细雨打湿墓碑时,守陵人看见新刻的碑文正在褪色。
朱砂填的“慈母“二字化作流萤,没入青石缝隙间滋生的木耳。
当他用铁钎撬开墓穴查看时,陪葬的翡翠玉簪突然滚落掌心,沁着血丝的纹路顺着他的血管蔓延,在手腕处凝成朵曼陀罗。
少女的合葬棺椁突然传出金玉相击之声。
守陵人掀开棺盖的刹那,看见新郎官的官服补子正在滴落血珠,仙鹤金线绣成的羽翼间伸出无数白骨利爪。
当他的瞳孔映出棺中少女苍白的脸时,那支点翠衔珠钗突然贯穿两人咽喉,在青石板上敲出金石相和的清响。
梅雨再次来临时,佛堂供着的舍利子突然迸出七彩霞光。
小沙弥看见无数血色飞蛾从经卷残页里涌出,在佛龛前聚成少女轮廓。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那些鳞翅目昆虫突然自焚成灰,在青砖地上烙出幅工笔仕女图——画中人身着素白丧服,腕间玉镯裂作冰纹,鬓边点翠衔珠钗正对着梁间新结的蛛网。
最末一折·双生劫
十年后的上元夜,新科进士的嫡孙在藏书阁翻出泛黄婚书。
朱砂写就的生辰八字突然渗出鲜血,新娘姓名处的墨渍渐渐晕染成仕女眉眼。
当孩童将灯笼挂在雕花窗棂时,纸面上浮现出血色小楷:“可曾见我鬓边衔珠钗?“
守陵人的后代正在清扫墓道,铁锹突然碰到某种玉石相击的硬物。
当他挖开青石板时,看见两具白骨的指骨紧紧扣在一起,其中一支点翠衔珠钗正插在少女空洞的眼窝里。
翡翠底衬着的血丝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生辉,倒像是将百年前的怨气凝成了琥珀。
子夜钟声响起时,藏经阁梁木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巡夜僧人看见无数血色飞蛾从经卷残页里涌出,在佛龛前聚成少女轮廓。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那些鳞翅目昆虫突然自焚成灰,在青砖地上烙出幅工笔仕女图——画中人身着素白丧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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