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 天机(2 / 9)
镇痛。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士兵护颈,甲胄接缝处顿时漫开细密的红疹,“就像本帅此刻流的血,足够染红你那柄没出鞘的剑。
“
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时,将军拽着士兵跪倒在焦土上。
他沾血的手掌按在对方甲胄接缝处,那些细小的裂痕突然开始渗出银光。
士兵惊觉那根本不是铠甲接缝,而是用某种透明兽筋缝合的旧伤——密密麻麻布满整个胸腹,像极了被月光灼伤的蝉翼。
“看到这些银线了吗?“将军的呼吸喷在士兵耳畔,带着铁锈与沉香交杂的气息,“当年先帝赐我玄铁甲时说,真正的将军不需要铠甲。
“他沾血的手指突然刺入自己伤口,扯出几根泛着微光的丝线,“而是要把山河社稷炼成铠甲。
“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士兵终于看清那些银线构成的图腾——那分明是幅用经脉相连的九州山河图。
将军的血液顺着图腾纹路流淌,在焦土上勾勒出燃烧的烽燧轮廓,远处隐约传来新扎鹿砦的撞击声。
当第一支火箭穿透士兵咽喉时,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将军胸前的山河图腾正在燃烧。
那些银线化作金红火苗,将漫天箭雨熔成赤红的雨帘。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染血的睫毛上,不知是将军最后的热血,还是自己破碎的泪腺。
玉面修罗月无瑕这时赶到了现场,月无瑕,无上仙尊的二弟子,被称为玉面修罗。
暮色四合时,我总爱站在断云崖边看那轮残月。
崖下三千丈处翻涌的云海里,隐约浮着半阙残破的剑碑,碑文被风蚀得只剩“玉面修罗“四个字。
师父说那是三百年前血洗武林的魔头留下的墓志铭,可我知道,那分明是师父用惊雷剑刻下的谶语——每个字都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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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七岁,蜷缩在乱葬岗的腐尸堆里。
母亲临死前将半块青铜钥匙塞进我掌心,钥匙上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系着枚玉佩。
玉佩坠入血洼的刹那,我听见地底传来龙吟般的震颤,腐尸们突然齐刷刷抬起骷髅头,眼眶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赤红咒文。
“果然是你。
“清冷的女声穿透浓雾。
白衣女子踏着满地残肢走来,裙裾翻飞时露出脚踝处曼陀罗刺青,与我颈后胎记如出一辙。
她指尖凝着冰霜似的寒气,轻轻点在我眉心:“当年你娘把你推进密道时,可没说过惊雷诀传人会带着修罗印记重生。
“
我握紧生锈的柴刀。
三天前这女人屠尽了我藏身的村子,此刻她间别着的银铃却在叮咚作响,像极了母亲哄我入睡时摇的拨浪鼓。
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我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烫,记忆如潮水倒灌——我看到漫天星斗坠落成火雨,母亲的白衣在烈焰中绽开红莲,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这枚染血的玉佩。
“看清楚了吗?“女子广袖轻扬,我瞳孔里映出她背后悬浮的赤鳞魔龙。
龙角挂着白骨伞,伞面人皮刺青勾勒出云州堪舆图,最醒目的位置标着血月标记。
我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腕,他枯槁的手指在月光下痉挛:“去焚天崖我们的孩子“
魔龙突然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腥风卷起满地纸钱。
女子足尖轻点跃至龙,白骨伞在她手中化作流光:“三百年前你娘剖开自己心脉封住魔龙,如今该你还债了。
“她袖中飞出十二根肋骨,每根都钉着个啼哭的婴灵。
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剑碑,那些被风蚀的字迹突然渗出金芒,在空中拼凑成完整的偈语——“惊雷现,山河变,七星归位真龙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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