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 灵枢(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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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化日,妹化月终生终世不得相见

天地初开的那一日,混沌中迸出第一缕清光。

兄妹蜷缩在洪荒裂缝里,指尖相触的温度是混沌中唯一的暖意。

他掌心纹路里淌着熔岩,她梢凝结着霜雪,可当他们的影子在虚空重叠时,便有星子噼啪炸开在虚无里。

那时他还不知道,掌心血痕蜿蜒的纹路终将成为囚禁自己的天罗地网。

妹妹总爱趴在他背上数星辰坠落,说每颗坠落的星子都是神明陨落的眼泪。

他们用冰魄凝成玉簪绾住长,间缠绕的银丝里沉淀着三千世界的晨昏。

直到某日苍穹裂开猩红的伤口。

暴雨裹挟着硫磺气息倾泻而下,天柱折断的轰鸣震碎了九万八千座浮岛。

妹妹跪在崩塌的云阶上,看见十万天兵结成的阵法正在吞噬最后的天光。

她腕间的冰晶镯突然迸裂,细碎的霜花凝成利刃刺入掌心——原来那些晶莹剔透的饰物,竟是封印着上古神魔的牢笼。

“快走!

“兄长徒手撕开空间裂缝,后背的火焰纹路烧穿了玄色战甲。

他反手将妹妹推进光门时,看见她间那支冰魄玉簪正化作漫天流萤。

最后一刻他记住了她眼睫上凝结的冰晶,折射着破碎天光,像极了初见时她鬓边那朵永不融化的雪莲。

混沌中醒来的兄长再不见那袭月白襦裙。

他踩着燃烧的星骸攀上九重天,现原本该流转清辉的月轮竟蒙着层血色结界。

那些曾俯称臣的仙官们如今手持锁链,将他双腕钉在灼热的日晷仪上。

青铜齿轮咬合的声响里,他听见自己骨骼在烈焰中出玉石相击的脆响。

“为何要触犯天规?“司命星君的拂尘扫过他淌血的睫毛,“你可知她此刻正在归墟承受永夜之刑?“

兄长望着掌心逐渐成型的日轮,突然笑起来。

那些被天火烧得焦黑的皮肤下,金红脉络正顺着血脉偾张的轨迹蔓延。

他想起幼时教妹妹放河灯,她总要把灯芯捻得极亮,说这样就能照亮彼此的梦境。

如今他体内沸腾的正是这样的光,要烧穿九重天的桎梏。

地底深处传来锁链崩裂的巨响。

归墟深处的玄冰牢笼里,妹妹正在凝望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

冰层下封冻的万载寒气顺着血管爬上心口,将那些曾经温热的记忆冻成冰棱。

她腕间断裂的玉簪残片正化作流星坠向人间,每道流光里都映着兄长在烈焰中挣扎的剪影。

当兄长终于挣脱日晷仪时,金乌的羽翼已布满裂痕。

他徒手撕开自己的胸膛,挖出血肉凝成的日轮。

剧痛让他想起幼时妹妹高烧,他也是这样剖开掌心喂她喝药。

区别在于那时的药汁是苦涩的,而此刻吞咽的是灼穿灵魂的天火。

“哥哥!

“归墟传来裂帛般的尖叫。

玄冰轰然炸裂的瞬间,兄长看见万年不化的冰层里封冻着妹妹的身影。

她眉间那道月牙形的胎记正在渗血,间缠绕的银丝寸寸断裂,露出底下森森白骨。

兄妹相望的刹那,天地间响起琉璃碎裂的脆响。

兄长掌心的日轮突然转向,金红光芒如利剑刺穿地脉。

归墟深处涌出滔天巨浪,冰棺碎片割裂云层坠向人间,每一片冰晶里都封存着妹妹转瞬即逝的笑靥。

“别回头。

“兄长最后望见的是妹妹转身时扬起的银,那些凝结着霜雪的丝正化作流星雨坠向大地。

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抚过后颈,就像儿时她踮脚为他整理战甲璎珞。

玄冰牢笼崩塌的轰鸣里,他终于看清妹妹转身时眼底映着的,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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