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 半阙流光渡(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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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满地星子。

“英灵的存在是否合理?“

李铭渊的茶盏停在唇边,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眉骨投下的阴影。

这位素来以铁血着称的九界门主此刻倒像尊玉雕,玄色劲装裹着的身躯在烛火里泛着冷光。

修庆转动着手中茶盏,瓷底与檀木相触的轻响惊醒了角落里打盹的狸奴,那畜生的尾巴扫过青砖时,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

“人可以制造英灵。

“李铭渊忽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中世纪圣殿用变种人对抗灵师,就像用火把扑火——“他屈指弹落盏中浮沫,“后来呢?变种人成了新灾祸,神性锁链锁得住肉体锁不住魂魄,最后还不是要造更高维度的观测者?“

柯木的银丝眼镜链在烛光里晃了晃。

这个永远裹在灰鼠皮斗篷里的男人总让人想起古墓里沉睡的机关兽,此刻他正凝视着博古架上那具青铜浑天仪,仿佛要透过斑驳铜锈窥见宇宙真容。

“你们听过量子泡沫里的时间囚笼吗?“他忽然转身,镜片上映出窗外飘摇的灯笼,“每个命途都是折叠在十一维空间的弦,当观测者凝视深渊——“

“十二命途。

“李铭渊突然打断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案几叩出清脆声响,“存在、因果、意识、自由、时空、进化、系统、价值、边界、信念、规则、通现。

“每吐出一个词,他眼底便浮起奇异的光,像是有人往青铜鼎里添了新柴,“圣殿用神性锁链捆住变种人时,可曾想过锁链另一端拴着整个文明?“

修庆忽然轻笑,茶盏在案几磕出沉闷声响。

这位九界门主起身时广袖带起香炉青烟,在半空勾勒出扭曲的卦象:“李门主可知何为观测者悖论?“他指尖凝起一点萤火,竟在虚空燃起幽蓝火焰,“当你凝视深渊时——“

“深渊正在铸造新的锁链。

“高霜树忽然开口。

他始终凝视着窗外被月光染白的飞雪,那些六棱冰晶正在坠落与悬浮间挣扎,“三百年前灵师用英灵对抗天灾,如今英灵成了新天灾。

就像“他喉结滚动,“就像我们在雪地里种火,等火苗蹿起来才现烧着了整片雪原。

柯木的镜片突然蒙上雾气。

他伸手拂去镜片水痕时,浑天仪的投影在粉墙上缓缓转动,那些错银的星轨竟与窗外飞雪轨迹重合。

“知道为什么选择今晚讨论吗?“他声音突然变得清亮,“今夜是百年一遇的双蚀,日月同辉时“他忽然掀开窗扉,凛冽夜风卷着雪片扑进来,“看那颗赤红星——“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见本该惨白的弦月边缘,竟嵌着枚赤红如血的星子。

李铭渊的佩剑突然出龙吟般的颤鸣,剑鞘上铭刻的云纹竟渗出细密血珠。

修庆广袖中的罗盘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南方某座被云雾笼罩的山峰。

“那是“高霜树瞳孔骤缩。

他想起十年前在昆仑墟见过的异象,当时血色星辰降临后,整座山崖的冰川都在月光下融成赤红岩浆。

茶室内的青铜浑天仪突然迸裂,飞溅的碎片在粉墙上刻出扭曲的楔形文字。

柯木却在这混乱中露出笑意。

他摘下眼镜擦拭片刻,眼底映着血色星辰的光芒:“你们看那些飞雪——“无数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虹彩,竟在半空拼凑出巨大的衔尾蛇图腾,“每个雪花的轨迹都是独立命途,当它们相遇“他忽然握住李铭渊颤抖的手,“就会诞生新的观测者。

修庆突然挥袖击碎案上茶盏。

飞溅的瓷片在空中凝滞,每一片都映着不同时空的碎片:有中世纪骑士与英灵巨像对峙的战场,有未来都市悬浮在量子云端的奇景,甚至还有此刻四人站在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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