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四 伊芙利特之祭(4 / 5)
棺盖自动滑开的瞬间,吉米闻到了铁锈与乳香混合的气息。
棺中悬浮着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内部涌动着蓝紫色的光。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晶体表面的刹那,无数画面轰然灌入脑海:燃烧的城邦、冻结的星空、还有无数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庞在火海中扭曲。
“?眼迷匣。
“狗道供界突然笑出声,他的虎口裂开一道细缝,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液体,“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
他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惊呼打断。
米娜的匣中飞出千万只银蝶,蝶翼上浮现出她童年时在圣殿壁画前跪拜的画面;萨隆的晶体里传出铁链拖曳的声响,他看见自己穿着染血的囚服,在永夜的牢房里雕刻着某个名字;萨丁的匣盖弹开时,一截生锈的船锚砸在地上,锚链上挂满风干的玫瑰。
吉米突然明白那些水晶棺底层的文字意味着什么。
当他的血液滴落在?眼迷匣表面的纹路时,整片森林开始震颤。
月光突然变得惨白如裹尸布,树冠间垂下无数蛛丝般的银线,将他们五个人悬吊在半空。
狗道供界背后的龙鳞铠甲片片竖起,萨丁的白袍被无形的力量撕裂,露出胸口跳动的暗金色图腾。
“伊芙利特之祭开始了。
“无数声音在虚空中重叠。
吉米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晶体里分裂成无数个分身,每个分身都握着不同的武器:燧枪、武士刀、青铜编钟、甚至还有林娜儿时最爱的绒布熊。
那些倒影突然齐声尖叫,声音震得水晶棺表面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米娜的银蝶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凑出古老的箴言。
萨隆的船锚出悲鸣,锚链上的玫瑰重新绽放,花瓣上凝结着血珠。
当吉米试图抓住最近的蛛丝时,他看见自己的掌心浮现出与水晶棺底部相同的楔形文字——那正是他家族传承千年的诅咒印记。
黑暗深处传来脚步声。
不是人类的脚步,而是某种更古老的生物在腐殖质上拖行的声响。
吉米闻到了深海淤泥混合着硫磺的气息,那味道让他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块焦黑怀表。
当第一只眼睛从树冠间睁开时,他听见了此生最漫长的叹息。
那是由无数个声音编织成的叹息,其中有母亲分娩时的呜咽,有战场上折断的剑刃相撞,有新生儿第一声啼哭被狂风撕裂,还有他自己,在某个暴雨夜蜷缩在衣柜里,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数着心跳等待末日降临的恐惧。
“终于等到你们了。
“那只眼睛眨了眨,虹膜上流转着星河般的碎光。
吉米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那只瞳孔里不断放大,直到占据整个视野。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想起狗道供界说过的话——当所有文明都沦为猎物时,唯一能对抗黑暗的,是猎物们自己点燃的火种。
最后,只有萨隆一个人走了出来,九钟回响。
萨隆的靴跟碾过祭坛裂缝里渗出的银砂,九具青铜钟悬浮在半空,钟摆上缠绕的锁链正将他童年记忆切割成碎片。
当第一声钟鸣震碎水晶棺椁时,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钟面浮现——那个穿着染血囚服的少年,正在永夜牢房雕刻着“永恒之火“的图腾?。
“你终于来了。
“狗道供界的声音从钟摆深处传来。
萨隆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对方龙鳞铠甲缝隙里钻出的苍白手臂,那些本该在伊芙利特之祭消亡的灵魂,此刻正缠绕成银河之星的形状?。
萨丁的白袍碎片突然在风中重组,露出胸口跳动的暗金图腾,与祭坛中央的九钟阵列产生共鸣。
萨隆握紧船锚吊坠,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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