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人祖造人(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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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培养基。

尹珏望着她收拾行囊的背影,忽然想起令狐冲对任盈盈说的那句“江湖路远,后会无期“。

那些在深夜组会上争论学术问题的时光,实验失败后互相安慰的拥抱,此刻都化作标本瓶里褪色的玫瑰花瓣。

典礼当天飘着细雪,尹珏站在礼堂后台听见主持人念出林沁的名字。

她穿墨绿色长裙从侧幕走出时,他恍惚看见随着步伐轻颤,像是北都城头未化的积雪。

只是此刻她颈间别着的,是某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胸牌。

“尹师兄,“有人在后颈拍了一掌,转头撞见林殊手里捧着本《分子克隆实验指南》,“听说你把实验室的离心机都调试成bp节奏了?“

这个总爱穿条纹衫的师弟,此刻正用圆珠笔在扉页画着摇滚手势。

尹珏想起去年跨年夜,他们裹着白大褂在pcr室守到凌晨,林殊用移液枪敲着试管唱《夜的第七章》,而林沁始终坐在净台前看《自然·通讯》的封面。

散场时雪越下越大,尹珏踩着积雪走向停车场,听见身后传来《卡农》的旋律。

是林沁的旧手机在响,她站在银杏树下接电话,梢的雪粒簌簌坠落。

尹珏的羽绒服口袋里,还揣着半年前她塞给他的银杏叶书签——叶脉间藏着某段基因序列的密码。

“要不要去江边走走?“林沁的声音像浸了冰碴的汽水。

他们并肩走过润州桥,夜航船的汽笛声撕开雨幕,尹珏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如同被电磁脉冲冻结的樱花。

“其实那天在实验室“林沁忽然轻笑,“我偷换了你的引物序列,所以你那篇关于crispr的论文,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尹珏感觉心脏漏跳了半拍,仿佛猛虎啸吼突然在耳畔炸响。

他想起无数个深夜修改图表的时光,那些本该指向真理的数据曲线,终究只是年少时刻舟求剑的印记。

“不过没关系,“林沁将书签插进他衣领,“就像他在仕兰中学的操场奔跑时,永远不会知道林沁房间里的五斗柜里,叠着带轻松熊图案的羽绒被。

雪落在两人交叠的掌心,化作透明的琥珀。

尹珏忽然明白,所谓江湖离别,原是青铜器上饕餮纹的裂痕,美则美矣,终究要被岁月风沙填满。

“你修炼道,他主修光道,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几百公里,不必怀疑我爱你,我只是早为失去幸福而做准备”

纠缠了那么久,阴差阳错还是分开。

尹珏这几天一直在柯木的图书馆里,柯木和他讲起了人祖造人的传说。

永恒之门依旧屹立在创界山的光明顶之上,人祖意识到自己终将死去,魂归死亡,在失败了一千四百多万次后,他终于登上了光明顶。

无始,无天双尊赐予了人祖“意识种子”

,人祖进入了永恒之门,他看到了命运之门。

青铜巨兽的脊背刺破云海时,人祖的指尖已凝出第十四万七千六百次血珠。

创界山的罡风卷着冰棱割过他赤裸的脊背,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在寒风中泛着磷火般的微光,像是某位上古神灵遗落的鳞片。

“知道为何创界山要叫光明顶么?“无始尊者抚摸着腰间玉珏,“因为每块山石里都嵌着殉道者的魂魄,他们的哀嚎在岩层中结晶,终年不散。

“他的声音像浸了千年陈酿的玉浆,在人祖开裂的耳膜上嗡嗡作响。

人祖望着脚下绵延的青铜锁链,那是十万年前初代神族以脊骨锻铸的登天之路。

每一步都需踩着前人的头骨,每一步都听见锁链深处传来婴啼般的呜咽。

他忽然想起少年时在山脚遇见的盲眼琴师,那人总说创界山的云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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