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愚神乐(1 / 4)
指尖摩挲着马克杯沿,溶咖啡的苦涩在舌尖绽开。
森式集团大厦的落地窗倒映着陆家嘴的流光,阿群那头淡粉灰长在键盘上起伏如海藻,“老大,赌场遇见个玩瞳孔测谎的高手“的碎碎念里,他望着怀表里凝固的笑颜——那是李小狼被夏风揉碎的裙裾,是那年她牙疼时咬住他袖口的月光。
“五块钱够买顿早餐,戒了这赌性。
“他抽走鞋底抠出的钞票,看着程序员青年眼底跳动的代码般的执拗。
森式集团的架构像座精密的战争机器,小队长不过是齿轮间流转的润滑油,可他总记得董事长的座右铭:“青春是拿来燃烧的,不是供在佛龛里的贡品“。
当高飞将“和世纪“的烫金名片拍在桌上时,后视镜里倒映着深渊般的瞳孔。
这个自称“被世界啃噬过“的男人,指尖划过系统绑定界面的姿态,像极了《九州缥缈录》里操纵息衍之剑的姬野。
七彩长虹劈开土库曼的荒漠时,他闻到了硫磺与玫瑰金怀表里残存的气息——那是李小狼将草莓蛋糕拍在他作业本上的甜香,是她说“要成为配得上你的混蛋“时,眼底跳动的桀骜星光。
地狱之门的烈焰舔舐着天空,绿色晶剑划出的字在麦乐颈间绽开血花。
高飞的声音混着岩浆沸腾的轰鸣:“连自己都护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可他不知道,这个总把“暴力是弱者的最后语言“挂在嘴边的男人,曾经为了救一只误入直播间的流浪猫,单枪匹马掀了三个黑产窝点。
当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忽然想起李小狼临嫁前夜的话:“你要记得,爱是纵使把全世界烧成灰烬,也要为对方找到栖身的月光“。
“什么月亮都没有?“
“有的。
“她轻轻笑起来,眼底流转着粉色的星子,“你看那云层裂开处,悬着半轮浸透胭脂的月亮。
是思念凝成的吧?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世上本没有月,思念攒得多了,也便成了月。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月。
“
李小狼的眼珠灰得像浸了晨雾的湖水,麦乐总记得她小时候的模样——那双灵动的眼眸能盛下整个宇宙,一笑起来,连风都变得柔软。
此刻她站在晨光里,丸子头松散地垂落耳畔,梢跳跃着蜜糖般的光泽,“小狼“他喉间泛起铁锈味,伤口在呼吸间隐隐作痛。
手机在枕边震动,是黑木的声音:“阿乐,老同学聚会,把你家小狼也带上。
“
麦乐盯着桌上的结婚照,照片里的自己西装革履,小狼歪头靠在他肩头,笑靥比春樱更明艳。
“我死而复生了?“他抚摸着腕间融化的金属手环,突然瞥见新闻推送:森氏集团新任ceo,麦乐。
“小崽子,什么呆!
“小狼推门而入,马尾辫扫过他鼻尖,“黑木他们等得都要掀屋顶了。
“她拽着他往外走,指尖带着春水初融的暖意,缠上来时仿佛藤蔓攀附岩壁。
宴会厅的油画突然淌出星河流转,作者署名“高飞“。
麦乐眯起眼睛——这不是那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杀手吗?怎么就成了联邦总长?
“乐总,听说您是凌氏集团的继承人?“有人举着酒杯凑近,镜片后的眼神像在打量一件藏品。
黑木突然重重拍他肩头:“瞧瞧你这出息!
“
小狼的手忽然收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凑近嗅了嗅,“血?“
麦乐望着她惊惶的眉眼,突然想起某个雪夜,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梢的雪粒簌簌坠落:“二哥说你是野种,可我知道你不是。
“
宴会厅穹顶轰然碎裂,万神殿的巨柱从裂缝中生长而出。
宙斯的白骨手掌穿透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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