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集 蒙恬习兵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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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响,像是远处隐约的马蹄声。

“你如今已是伍长,手下领着五十名士卒,不再是只需要跟在我身后学的少年了。”

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对晚辈的期许,“明日起,你多去各营老将的帐里走走。

张都尉曾在河西守了十年,魏人在哪片河滩容易设伏、哪处山谷适合藏兵,他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李将军当年跟着商君破过魏人的‘魏武卒方阵’,他最懂怎么用咱们的秦弩对付魏人的重甲——魏武卒的甲胄厚,寻常箭矢穿不透,但李将军摸索出了射马腿、射眼缝的法子,比兵书里的‘以长击短’管用多了。

这些经验,是用命换回来的,比兵书里的字更金贵。”

蒙恬认真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摆,将张都尉、李将军的名字一一记在心里。

他低头看向案上的竹简,忽然想起昨日在演武场,王翦教新卒操控秦弩时说的话——“河西的风邪性,上午刮东风,下午就转西风,弩机的准星会偏。

得提前摸准风向,射的时候往逆风方向偏半指,才能中靶心。”

那是王翦跟着他父亲在边境摸爬滚打五年,被风沙迷了无数次眼才摸出的门道,《孙子兵法》里可没写这些。

“孩儿明白了。”

蒙恬抬手,郑重地行了个礼,“明日我先去拜访张都尉,顺便把昨日画的汾水西岸地形图带去,请他指点指点——我按探子报的位置,标了魏人的烽燧和可能的哨点,但总觉得还有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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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武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去卸甲——铠甲穿了一天,肩甲处已磨得有些疼。

走到帐帘边,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蒙恬:“对了,你叔父托人从咸阳捎来消息,说商君最近在修订兵法,要把这些年秦军打仗的经验都编进去——包括怎么应对河西的风沙、怎么在盐碱地扎营、怎么用秦弩对付魏武卒,都要写进去。

日后你若有机会,也把你在战场上的见闻记下来,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真的?”

蒙恬眼睛一亮,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微微白。

他一直觉得兵书里讲的多是齐、晋、楚的战法,跟秦军的情况不太一样——比如齐人善用战车,可河西多山地,战车根本施展不开;晋人讲究“礼战”

,可魏人如今打起来根本不讲规矩。

若是能有一本专讲秦军的兵法,日后操练士卒、领兵打仗,定会更有方向。

“自然是真的。”

蒙武笑了笑,掀帘走出营帐。

夜风再次吹进帐内,烛火猛地晃了晃,险些熄灭。

蒙恬连忙伸手护住灯盏,掌心被火焰的温度烘得烫。

待火光稳定下来,他重新坐回案前,拿起笔,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的批注旁,又添了一行小字:“访老将,知边境地形;察魏营,晓敌军动向;记实战,补兵法之缺——此为知己知彼之始。”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远处传来士卒换岗的脚步声,“笃笃”

的梆子声敲了三下,已是三更天。

风吹过营帐的帆布,像有人在耳边低语,蒙恬低下头,继续在竹简上写写画画。

笔尖划过竹片的沙沙声,和着帐外的风声、脚步声,在寂静的军营里格外清晰。

他想起父亲说的“用命换回来的经验”

,想起王翦教士卒调弩时的认真,忽然觉得案上的兵书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无数秦军将士的心血——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心血接过来,再传下去。

不知不觉间,天快亮了,烛火渐渐微弱下去,灯油已所剩无几。

帐外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将远处的汾水映出一层浅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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