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集 矿冶兴旺(2 / 2)
封了,用石炭烧。”
火舌舔舐矿洞时,狗剩抱着阿竹蹲在山坳里。
少年怀里的乌金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像极了师父咳出的血。
“我爹是铁匠,”
阿竹忽然说,小手在狗剩掌心画着犁的形状,“他说铁该种在地里,不该埋在土里。”
晨光漫过冶坊时,狗剩开始锻打犁铧。
这次他用了乌金的边角料,铁水浇入石范时,映出他手臂上的烫伤——那是昨夜从火场里抢铁砧时烫的。
李信的车队载着新炼的剑离开时,他往牛车上装了十把犁,都是用剑坯改的。
苏先生的商队来取货时,狗剩正在教阿竹拉风箱。
少年的小脸沾着黑灰,拉得风箱“呼哧”
作响。
“剑呢?”
苏先生的银匕敲着空荡荡的铁砧,忽然指向墙角的犁铧,“这些是什么?”
“是给韩地流民的,”
狗剩把阿竹护在身后,掌心的老茧磨得生疼,“他们要种地。”
李信拔剑时,远处传来驿道的马蹄声。
来的是军器监的人,捧着块青铜诏板:“君上有令,停造兵器,多铸农具。”
他瞥了眼苏先生,“楚地饥荒,春申君要的是粮,不是剑。”
苏先生的玉剑“当啷”
落地时,狗剩正往熔炉里添柴。
阿竹拉着风箱唱着秦地的歌谣,调子忽高忽低,倒像极了铁水冷却的声响。
乌金在角落里泛着光,他忽然想,或许师父说的“柔化”
,不是指锻铁,而是指人心。
入春时,冶坊外的空地上长出了新苗。
狗剩和阿竹在田里用新犁耕地,铁铧划过泥土的声音,比任何剑鸣都动听。
远处的矿洞已被填上,种上了桃树,花苞在风中微微颤动。
李信偶尔会来看看,不再提乌金,只问收成。
有天苏先生又来了,这次带的不是剑样,是包稻种。
“楚地的稻子,”
他蹲在田埂上,看阿竹追蝴蝶,“春申君说,秦铁能铸剑,更能浇田。”
他忽然指着夕阳,“你看那霞光,像不像铁水?”
狗剩望着天边的流霞,确实像极了熔炉里翻腾的铁水。
他摸出怀里的铁屑,那是从师父的札记里找到的,在掌心捂得温热。
风过时,田里的新苗沙沙作响,倒像是无数把小犁,在土里写下春天的诗行。
咸阳宫的铜钟再次敲响时,冶坊的炉火依旧旺着。
只是这次,熔炉里炼的不再是剑坯,而是沉甸甸的犁铧。
载着铁器的商队驶向六国,车辙里不再只有月光,还有刚从田里摘下的麦穗,在风中摇出细碎的金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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