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集 矿冶兴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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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把新铸的犁铧扛到牛车上去时,指腹还残留着铁水冷却后的温度。

晨光漫过山塬,将冶坊的烟囱拉出细长的影子,那些昨夜锻打的铁甲在草垛上泛着冷光,与犁铧的温润形成刺目的对比。

“狗剩小子,敢私用官铁?”

王二拄着铁镐站在窑口,断了半截的小指在晨光里微微颤。

老矿工的矿灯还挂在腰间,玻璃罩上裂着蛛网般的细纹——那是上个月矿难时被碎石砸的。

狗剩往炉膛里添了把柴:“王伯,就用了些边角料。”

他掀开风箱,火苗“腾”

地窜起半尺高,映出墙角堆着的流民名册。

李信昨夜刚送来的,说是矿洞又招了三十个新矿工,都是从韩地逃荒来的。

王二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边角料?上个月老三就是为了捡块边角料,被矿车碾断了腿。”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没,李大人要把矿洞往深处挖,说底下有‘乌金’。”

“乌金?”

狗剩握紧了铁钳。

他只在师父留下的札记里见过这词,说是种能点燃的石头,比石炭更烈,能把铁水烧得白。

“别瞎打听。”

王二敲了敲他的后脑勺,“你师父当年就是因为不肯给军器监炼乌金,才被克扣了炭火。”

老矿工佝偻着背往矿洞走,背影在晨雾里缩成个黑点儿,“记得给我留块热饼。”

冶坊的石磨开始转动时,李信的车队已到了山口。

这次来的还有个穿绿袍的楚国人,腰间佩着玉剑,看冶铁炉的眼神像在打量珍玩。

“这是春申君府里的苏先生,”

李信拍着狗剩的肩膀,指甲缝里还嵌着矿泥,“要订两千把铁剑,用阴晋的赤铁。”

苏先生用银匕敲了敲铁砧上的剑坯,出清越的声响:“听闻秦铁能断楚剑?”

他忽然拔剑出鞘,寒光掠过狗剩的鼻尖,“敢试试吗?”

铁屑在暮色里纷飞时,狗剩的胳膊已酸得抬不起来。

他握着新锻的剑坯与楚剑相击,每次碰撞都溅起火星,震得虎口麻。

当楚剑的剑脊终于出现裂痕时,苏先生忽然笑了:“果然名不虚传。”

他抛来块鸽卵大的翡翠,“这是定金,要刻上楚纹。”

李信把翡翠揣进袖袋时,狗剩正往剑坯上刻纹路。

那些楚国的云纹在他手下歪歪扭扭,倒像极了矿洞顶上的裂纹。

“别刻了,”

李信踢过来块乌金,“用这个炼,剑能削铁如泥。”

深夜的冶坊响起炸裂声。

狗剩望着熔炉里翻腾的白焰,乌金在火中化开,像条扭动的黑龙。

他想起师父札记里的话:“乌金烈,可熔铁,亦能焚心。”

这时矿洞方向传来哭喊声,他抓起油灯往外跑,鞋跟都跑掉了。

三号矿洞的入口塌了大半,王二被压在碎石下,只剩只手露在外面,还攥着半块麦饼。

“是乌金,”

老矿工的血沫溅在狗剩脸上,“底下有乌金矿脉,李大人不让说……”

他忽然指向洞深处,“快救……救那些孩子……”

狗剩钻进矿洞时,头顶的石块还在往下掉。

他摸着黑往前走,矿灯的光晕里忽然出现双眼睛,是个梳总角的少年,怀里抱着块亮的乌金。

“我叫阿竹,”

少年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油灯,“他们说挖到乌金有赏……”

当他们终于爬出矿洞时,李信的人马已围了上来。

苏先生的玉剑抵着阿竹的咽喉,翡翠在袖袋里闪着冷光。

“私藏乌金是死罪,”

李信的声音像淬了冰,“把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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